正在京都举行的全国两会上,因为《光明日报》《人民卫生报》那些连篇累牍的系列报道,在医疗卫生界的人大代表与政协委员中也引起颇为强烈的反响。不少医科大学和中医药大学的校长是人大代表或政协委员,自然会关心这个恢复国粹古制育才的话题。过去,也有人提出过议案或提案,希望能恢复中医育才的古制,即开馆授徒。然而,作为主管部门的国家卫健委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从来就没有正面回应过。如今,猛不丁地冒出来一个中医药师承授徒“基地”,而且还得到了上百名名老中医支持,且不说这事儿会不会引起剧烈的“涟漪效应”,就这一家伙每人带四五个医徒,三年之后便会有四五百名没有医学大学本科乃至研究生学历,却又有一定临床治疗经验的中医大夫要执业从医,要把这传道授业古制的成果开枝散叶,这如何是好?
如此一来,那些中医药大学花七年工夫、如果包括研究生阶段加起来共九年时间悉心培养的中医大夫连诊治台面都上不得,岂不是贻笑天下?
所以,首先反对的就是那些中医药大学的校长们。
不晓得是谁通过什么渠道弄到了那师承班开办的经过,于是就有人跳出来指责说:“这是资本企图操控中医药人才教育!”“这是全盘否定新中国建立以来决定组建中医药大学的正确决策!”“这是复古!在中医教育领域的复辟!”
种种大帽子云天雾罩地扣过来。远在千里之外的禹若冰,恐怕做梦也不曾想到,他已经成为千夫所指的“逆潮流而动”的“时代罪人”了。
这会儿,他正在饭桌上和靳永厚与章敏讨论如何解决师承班资质的问题呢。
这时侯,陪同进餐的常务副镇长插嘴说:“教育部门的坎绕不过去,我们能不能另寻出路呢?分管教育培训的,可不是只有教育部门哩。”
众人停下筷子,把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这位女镇长脸上。
她有一项工作是分管劳动部门也就是现在的人力资源部门,晓得技术工人乃至技师的教育培训,人力资源部门可以审批,而且条条框框和门槛比教育部门要少得多、低得多。她把这些情况向领导们说明后,建议道:“中医师承班既然是不追求学历的业务培训,就用不着教育部门的审批。而医徒培训差不多类似于学徒培训吧,是不是可以试试由市里或县里的人力资源局申请审批呢?反正只要有个合法的身份就行了,管它是哪个下的崽子呢。”
这一句话引的众人大笑不已,这娘们打的比喻也太粗俗了一点吧。
章敏在区里、市里都是分管社会保障与人力资源局的,她马上拨通了市局局长的电话咨询此事。经过一番了解后,放下电话笑吟吟地说:“事情总算是解决了。那师承班不是由市人民医院与九莲县政府合办的么,就让市医院出面,以培养中医药实用型人员的名义申请办常年牲的职业培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