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之后,是三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周医生看了一眼楼梯拐角,依稀可见几个人影,显然,上来的不会真的只有这三个警察。
“你们,有什么事情么?”周医生平静地问道。
三个警察先是出示了一下证件,然后严肃说道:“这么晚了还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先我对我们的行为给您造成的不便致以真诚的道歉,其次我们也希望你能够理解,最近京城出了几次暴徒袭击老百姓的恶心事件,所有半夜突然开灯的人家我们都要上楼慰问一下。”
“哦,这样啊,各位警官辛苦了,我就是起来撒个尿,人老了,下边的水管开始管不住了,一有水就得放。”周医生淡淡地笑了笑。
“嗯,这样啊那老先生,我们能进去借点水喝吗?我们一直在周边巡逻,好长时间没喝水了,回局里的话又太远了。”中间那个警官面色温和地说道。&1t;i>&1t;/i>
周医生闻言,眼睛微微一眯:“那恐怕不太方便,我家正巧也停水了。”
中间的警官闻言,顿时神色一凛,然后他左手边的那个警员顿时上前锁住了周医生,那中间的警官神色冷漠地道:“还在这胡说八道,老先生,麻烦你告诉我,这大厅里的血迹还有那垃圾桶里各种被鲜血染红了的纱布和医用纸巾是怎么回事?”
周医生闻言没有任何的辩解,只是淡漠地看着他们,平静得令人震撼。
“哦,救了一批人,还没来得及扔。”
哗啦啦——
躲在楼梯的特警们皆是冲了上来,纷纷涌入屋子里,二十多位持枪特警,在大厅之内细细检查!
“报告,根据现场勘测,这里曾经有至少十五人待过!”&1t;i>&1t;/i>
“人数差不多对上了。”一直开口的那个警官回头看了一眼周医生,沉声问道:“老先生,你知道你救的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么?”
“不知道。”周医生淡淡地看着他:“我知道,医者救人,不问身份,不问来历,不问恩怨,在我眼中,只要这个人受伤了,只要这个人需要救治,那么,他就是需要我的,他在我面前就只有一个身份——病人。”
“他做过什么事,是不是杀了很多人,是不是犯了什么重罪,都不影响我对他们进行治疗。”
中年警官闻言,顿时脸上神情肃穆起来,然后深深地看着这个周医生,旋即一挥手:“放了这位老先生。”
周医生平静地揉了揉刚刚被扣住的手腕,然后淡淡地看着这个警官,问道:“怎么,要放了老头子我?”&1t;i>&1t;/i>
“放了您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法理不外乎人情,也没能确定您是不是犯了什么罪,我当然有权力决定怎么扣押您,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华夏安全局京城总局第六搜查处处长,我叫文礼健。”
“别拿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头吓唬我这个普通老百姓,我不懂你有多厉害,总之我就是得跟你们走对吧?”周医生飚起戏来也是十分的牛逼,他身为孔家之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安全局是何等厉害的部门,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可以装作一副毫无了解的样子。
文礼健闻言,笑道:“跟我们走是必须的,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希望您能先给我们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他们去了哪里?往哪个方向逃?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找您给他们治疗?”
身为华夏安全局的人,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这些基本细节!这个老人说的言辞凿凿,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实际上呢?他根本不相信这个老头会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人畜无害。&1t;i>&1t;/i>
当然了,没有让手下人扣押他,一是出乎尊老爱幼的良心,二呢,也是被这个老人说的话触动。
“他们走了就没回来了,至于方向,我一个治病救人的老家伙,跟他们非亲非故的,他们哪能告诉我这些?至于说为什么会找上我,这不是他们找上我的,是他们在逃亡的时候,我看见了他们,热心的将他们叫到了家里来。”周医生淡淡地说道,他风轻云淡的样子,像极了看透了六道轮回生死轮转的豁达之人。
“老先生,你看见了他们浑身是血,还判断出来他们是歹徒,你还敢救他们,不怕他们对你恩将仇报?”
“呵呵”周医生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那种鄙视,让这位在华夏安全局任职,高高在上的文礼健有些不爽,他竟然被一个老头子给鄙视了!&1t;i>&1t;/i>
“我从医几十年,多少家属想砍死我,但我还是顽强地活到了现在,你觉得我会怕区区几个歹徒想要我性命?”
这浓浓的嘲讽,这浓浓的讽刺,让文礼健一时间哑口无言。
眼前这位老人说的家属想砍他,或许并非是因为他的医术问题,而是因为病人家属闹事,因为没救过来家属大闹戳着主刀医生的脊梁骨骂的家属不知凡几,显然这位老人也是深有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