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握了握知秋的手，瞪了唐夜一眼，轻声道：“别吓到知秋！”

王妃立马疼爱地看着知秋，关心道：“知秋，你不要管这些，这是大人间的事情。”

知秋轻轻皱眉。

唐夜不像王妃那般宠溺知秋，看着知秋道：“知秋，你要跟师父闯荡江湖，那么师父告诉你，这条路不轻松，会……死人，甚至必要的时候，你要杀人，你敢吗？”

知秋被吓得小脸煞白。学了武功的她想要扬善除恶，那肯定是要消灭恶人。但是，她毕竟没杀过人。第一次杀人对心性的影响非常大，要是知秋迈不过去，那么闯江湖的路，也就可以结束了。走江湖没办法不见血，尤其是呆在唐夜身边。

知秋下了相当大决心，担心唐夜不许她再呆在他身边，双手紧握成拳头，说道：“师父，我、我敢的！”

唐夜看着她沉默，一会后摸摸她的额头，轻声道：“好。”

王妃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叹气。她知道唐夜比她更疼爱知秋，要知秋做出那样的选择，唐夜比她还要难受。她觉得何必呢，唐夜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选择呢？

唐夜看穿了王妃的心思，说道：“有一种身份，注定你逃不掉。江湖是一片汹涌的波涛，而我只是一叶扁舟，有时候会漂向哪个地方，由不得我决定。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运？”

“但我相信除了这片江湖，还有更广阔的海洋。想要见到海洋，只能先越过这片江湖。”唐夜望向了马车窗外。

王妃不再言语。

知秋似懂非懂，微微昂着小脑袋看唐夜，看到唐夜眼神深邃，总觉得哪一天唐夜会离她越来越远。

在外面赶车的黑老神情期待而又欣慰，带着点点笑意。唐夜的话他听到了。比江湖更广阔的海洋？

那是肯定有的。

比如离开人间，到那天上。比如离开天上，到那九重天。再比如离开九重天到那天外天……浩瀚宇宙苍穹，谁不是一粒浮尘？

但是，浮尘纵使卑微，也心向苍穹啊……若有机会，为何不去看一看呢？

黑老摇头而笑，期待唐夜走得出去，但又怕唐夜走出去的那一天自己已不在人世。这个自己期待的孩子，到底能走多远呢？

黑老内心深处，跟扶龙之臣一样，觉得这个人间是个牢笼，武者应该挣脱出去！他要唐夜搅动江湖，到底是改一改江湖的风气，还是把目标对准守门奴，以及天地气运桎梏，谁又说得定呢？

……

三天后，马车到达虎狮城门下，唐夜一人站出来，喊话白虎臣。

江湖革新的风雨，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