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颂的眸子一惊,片刻恢复平静。
“不用调查了。”他吩咐:“直接公布欧奇桑的死讯便可,只说暴毙而亡,至于看到他死亡现场的那些人,给他们解释一下厉害关系,让他们闭嘴。”
阿金看一眼后视镜,祁连颂正望向窗外风景,侧脸忽明忽暗,辨不清晰他的表情。
“知道了殿下,我会吩咐的。”阿金说。
他想,殿下一定已经勘破欧奇桑的死亡真相了,只是这个真相并不方便对外公布吧。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产生秘密,关于秘密,有很多是永远都只有当事人知道的,大概就是心密。
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心密。
……
中午的时候,欧奇桑的死讯已经通过广播、报纸、电视、网络等多种渠道散播到了世界各地。
华夏边陲小镇,虞琳同样看到了这个消息,她的脸上保持着面无表情,心里似乎也是古井无波,只莫名其妙的她感觉头有点眩晕。
那种感觉稍纵即逝。
她伸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摸到一个硬硬的钱包,钱包是欧奇桑留在暗室的,里面有D国、M国和华夏的纸币,还有一张假的身份证以及护照,足以保证她短时间内在这些地方畅行无阻。
所以说,欧奇桑应该早就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吧。
所以他死了。
这样也好,女儿的仇报了大半,她要去京海解决剩下的怨气了。
……
两天之后。
祁连颂赶到华夏,第一站他去了京海戏剧学院。
私人行程,他没有开车也没有带阿金,孤身一人打了车直达目的地。
正是午饭时间,学校门口人来人往,许是他穿着笔挺西装,像是世家子弟,门卫竟也没拦他,他就这样堂而皇之的逆着人流进了校园。
初秋时节,一切都还是灿烂茂盛的样子,岁月静好。
一路沿着大道,他径直往初遇阮宁的礼堂去了,脑海里回想着当时的情形,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道路尽头。
死胡同。
这里似乎翻修了,而他已经找不到那条曾经的小路。
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趟行程的缘由,也不知道如果可以遇到阮宁,他应该说些什么?
或者两个人真的有未来吗?
此刻,他感觉自己进了死胡同。
这不像素来睿智冷静的他。
一丁点都不像。
他随便靠在一颗樱花树上,点了一支烟,脑海里暂时放空。
京海戏剧学院素来人性化,新宿舍装修一新迎接新学生,六十年代第一批老宿舍则留作纪念保留了下来,同时对一些已经毕业还有意愿留校考研的学生开放出租,租金很便宜。
阮宁和阿茜就住在这里的老宿舍里,两人租了一间,宽敞明亮。
阿茜准备考研,每天努力奋进,阮宁则积极争取各种试镜机会。
阿茜提了午餐推门进了宿舍,阮宁正瘫在两人从二手市场淘来的小沙发上看电影。
“京瘫,起来吃饭了。”这是阿茜最近对阮宁起的新外号。
阮宁看看她手里的食物兴致缺缺:“宝贝,我们什么时候能吃顿肉啊!整天吃青菜,我已经被你虐待的不成人形了。”
“乖。”阿茜把食物摆在餐桌上,一边推开阳台的门一边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你要跑剧组,身材是第一位的,你以为那些选角导演会透过你肥胖的身躯看到你有趣的灵魂吗?错!”
阮宁叹口气:“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