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羲皇若有所思道。
“所以,这天后天妃……其实在我眼里,有那么一点点问题。”白泽语气幽幽。
“话可不能乱说。”伏羲提醒,“这种事情,你要有证据才行。”
“证据……我是没有的。”白泽叹气,“这样巅峰的博弈,各方棋手把棋局搅得一团糟,越是牵涉重大的人物,就越是难以看破他的马脚。”
“巫族方面若是有心掩盖,我也没辙……再怎么说,里面可是有四、五尊太易级数的大罗蹲着,我能有什么法子?”
“不过,虽然没有证据,但也不妨碍我们自由心证不是?”
“即使不盲杀,防上一手也是应有之义……像是人族那头,不就是顺手给五方天帝挖坑,设立下巫祭体系,实现分权制衡么?”
“我们也差不多。”
白泽呵呵笑着,“帝俊心智不逊色我,更因为职业原因,他其实比谁的疑心病都要大。”
“我都怀疑羲和跟常羲,伏羲你说……他会不多长几个心眼吗?”
“应该是会的。”羲皇点头,而后又摇头,“不过,我看他们夫妻间的关系不错,不像是彼此提防戒备的样子。”
“那是他的高明之处。”白泽竖起一根大拇指,“有的事情,不需要拆穿的太彻底……给彼此留上一线,也许下一招就是妙手呢?”
“强硬的拆穿,不说猜错了会怎样……猜对了又如何?”
“大聪明的天皇陛下,立刻就要面临跟两个夫人刀兵相见的结果。虽然看起来找出了卧底,但实际上是打击了天庭的威信,巫族也没有多少实际损失。”
“找机会策反、同化……他不香吗?”
“这才是真正能创伤到巫族根基的方式……敌弱一分,我强一分,一来一去,双倍快乐!”
“你的意思是……这策反的方法,就应在了这储君位置的确定上?”伏羲眸光流转变幻,看不清、道不明。
“很有可能。”
白泽颔首。
“如果羲和常羲真的有问题,还有她们的孩子只是一般的孩子……我说的冷血些,哪怕这些孩子出了什么生死危机,倒在大劫中,她们都不会太担忧和为难。”
“毕竟,大劫之后再去扒拉尸骨,满血复活就完事了。”
“天庭赢了,就享受帝俊那边的荣光;巫族赢了,就跟着自己的母亲混。”
“百分百躺赢的二代。”
“因此哪怕挨上几顿毒打,也算不了什么。”
“但如果想要有大出息呢?”
白泽啧啧感叹,“最好的方法,就是要卷入到大劫之中,并且成为相当关键的一份子。”
“储君的位置,是很有价值的。”
“而且,当自己的孩子坐上了储君的位置,还怕当母亲的不转移重心?”
“羲和跟常羲,哪怕是在巫族里头混,可她们的实力终归是羸弱了一些。”
“到了最后,即使巫族胜了,盘古的名额跟她们关系也不太大。”
“只是漫漫岁月中的姐妹情分摆着,女神都很团结,多半是胜过帝俊这个全都要的花心帝皇。”
“但一个帝俊不够……加上子嗣的成就呢?”
“能坐稳储君位置,保送大神通者!”
“到那时……姐妹情分的,可就要面临考验了。”
白泽低声笑着,“我翻阅诸天史册,查阅万界资料,那是见过许多有趣的故事呢。”
“有的太后,为了自己儿子的皇位稳固,连自己手握兵权的兄长,都是能给坑死!”
“伏羲你说……到时候类似的场景,会不会发生呢?”
“羲和常羲,坚定天庭的立场,逮着巫族里的朋友暴捶?”
伏羲沉默着想了想,然后展颜一笑,“说不定,有这个可能呢。”
“是啊……”白泽握着一只拳头,捶着另一只手,“因此我才寻思着,这波帝俊搞不好至少在第五层呢。”
“将储君的事情摆出来,做一个大大的饵,进行控场。”
“他的提议通过了,意味着天庭里面初步实现了‘家天下’,他的权威就更强大,离盘古的位置也更靠近。”
“同时,能收买天后天妃,不会有同床异梦的隐患。”
“哪怕失败了,也能明晰天庭之中各派系的立场,顺带着在两位夫人面前装可怜表示一番——我是很宠你们的,为了咱们的孩子,我冲锋陷阵,头都快被打肿了。”
“作为孩子们的母亲,你们是不是要稍微支援一下?”
白泽一只手支着下巴,“羲和跟常羲,只要心稍微一软,动用一下自己压箱底的嫁妆……啧,就很容易越陷越深,到最后被套牢进去。”
“到头来,即使不被策反和同化,但是本钱填了进去,其实就是废掉了巫族的一部分战争潜力,自己这边则多了两个不干事也不坏事的吉祥物。”
“怎样?伏羲?这套路你是不是很有即视感?”
白泽问道。
“嗯……”伏羲沉吟了一下,最终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白泽,我允许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哦。”白泽从善如流,“好的。”
“帝俊这家伙,看起来最近城府很深,但经你的提醒,加上本人的智慧,对其从追求盘古的结果倒推,顺带分析一下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立刻他就原形毕露了。”
“我不需要知道他玩什么骚操作,不用去猜测他站在第几层……我们只要在目的地等他就好。”
“在鸿钧隐退的日子里,他的主要矛盾是巫族,次要矛盾是天庭内部派系……储君,是最合适他进行破局控场的落子点。”
“还剩下的问题……就在于帝俊想要给他的孩子们,添上怎样的荣光?”白泽抬头,目光深沉,“能够有希望去争夺储君的位置?”
“一般的操作,时间上完全来不及。”
“生育!多胎!”伏羲突然一字一顿的说着,“一份属于东华的功绩,可能要被移花接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