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乐子可就大了!”
“一场医闹,是免不了滴!”
这位领袖如是道。
“升级医疗系统,这是善举……不过,如何做好?这是一个问题。”
另有一位大能,悄然间上了须弥山,一如女娃诈尸后的拉风行径,提剑上山,骇得古佛从心,乖乖给钱。
这位大神通者,亦是这般的横行无忌,跟女娃相似无比。
一片净土,佛门的最古最圣之地,却挡不住这位访客丝毫,被长驱直入,毫无抵抗力的被人拉出来坐下,一起品茶论道。
接引攥紧了拳头,一瞬之后,又颓然的放开,把自己那数千上万斤的金身撂在这了,听来客不断的哔哔。
“我们呢,需要防患于未然,避免一桩善举到最后变成了恶事……那是人道的大损失啊!”
“像是天价医药费的问题!”
“医疗系统是被升级了,是完善了……可是人道苍生却看不起病了,这不成了一场笑话吗?”
“我觉得吧,我们有必要提供一定限度的监督,免得灵山那里行差踏错,以致于酿成人道悲剧,成为一个时代最戏谑、最讽刺的笑话。”
客人侃侃而谈,接引眼观鼻、鼻观心,显然并不想卷入到这场惨烈的神仙打架中。
但是,他没得选。
“接引啊,你要三思啊!”
客人幽幽叹息,“我现在很怀疑你……是你,投了钱进入灵山的。”
“我审查账务,发现天地银行里的某些气运功德流动,很成问题。”
“如果是你投的钱,进入了灵山,促成了一系列悲剧的发生,造成了因为垄断而高昂的费用……你难辞其咎啊!”
说着,客人拍出了一把斧头。
就如女娃当初的“亮剑”行为一般。
当这一把斧头被拍出来后,接引古佛的良知显然被唤醒了,“咕咚”的艰难咽了一口唾沫后,便跟着客人一起忧虑感叹,表示你说的什么都对。
“这的确是个隐患!”接引古佛一脸庄重,“我相信灵山巫部的头头脑脑,他们是有良知的,不会胡乱搞事。”
“但是……”
“底下的成员,很难说不会有私自串通、哄抬药费的问题,吃着各种回扣,将压力层层下压。”
“到最后,苦的还是人道苍生,是病人来为这一切承受买单!”
“所以,我们需要引入监督,甚至是引入竞争,做为平衡,确定基本的框架,以及需要遵守的规则。”
接引一下子就高大上起来了。
这逼一逼,觉悟就有了。
所以说,每个人都有巨大的可塑性。
——只要做说客的那人,拳头足够的硬。
“你说的对!”
客人很高兴,把斧头收了起来,兴致高昂,“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努力了。”
“接引,你不要让大家失望啊!”
“为什么是我……”接引的脸色一下子愁苦起来。
“为什么不是你?”客人奇怪道,“灵山曾经是你的佛门的暗中资产,灵山巫部现在流动的资金也是你的……你又给地,又给钱,不是你出面牵头搞监督,还能是谁?”
“当然,你如果愿意说——灵山跟你没有丝毫关系,那些钱也从来不是你的,都是灵山巫部得到的大自然的馈赠,我也可以无所谓的,就按你说的这么写。”
“不过,我想提醒一下你……纪元终末之时,你是要换上一笔利息加部分本金的。”
客人意味深长道,“不管谁主政,这笔钱都免不了……而彼时,有了唯一的霸权,人道将清明,你干下的大事,处在追究与不追究两可之间。”
“你还的上钱,或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
“不还……”
“你现在就可以想想了,要选择怎样的死法?”
“不要琢磨着逃。”
“那个时候,必将有盘古活跃,可能是老盘古归来,也可能是新盘古上位。”
只要刀够利,便不存在老赖。
毕竟,老赖靠的是什么?
那靠的是对人权的保护,又或者是自身实力的强大。
但这些依仗,面对一位可以不讲道理的盘古,生杀予夺……你敢赖账,就绝对敢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安排上千万种酷刑,让有最坚定决心意志的人杰硬汉都扛不住,何况是偷奸耍滑之辈?
当不在乎被赖掉的财富,只想着怎么折磨你……谁玩的过谁?
“不用提醒了!”接引古佛双眼含泪,体现了对苍生的悲悯,“为人道苍生,这事……我担下了!”
“你直说吧,让我做什么?扛下什么黑锅?”
“这就对了嘛!”
客人笑眯眯的,“来,你这么写。”
“委任……”
他口述,接引奋笔疾书。
“……为药师琉璃光王佛!”
到最后,一尊佛的尊位凝聚,出现在佛门的序列中。
客人笑着收起了尊位,挥了挥衣袖,扬长而去。
接引古佛目送他离开后,过了好久,热泪盈眶。
准提探头,同情之色溢于言表。
“不能这样下去了!”
接引忽的一拍桌子,“寂灭!”
“我要寂灭!”
“这个纪元,爱谁谁……我特么不受这气了!”
说罢,他点一盏青灯,燃一点意志,施展了“死遁”神通。
此神通,可解一切人情往来,堪称无往不利。
——虽然我打不过你们,也说不过你们……但现在,我人都死了,你还想咋样?
准提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兄,就这么去了,丢下他一个人。
“不是……”
“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准提想哭,却又哭不出来,一想到云波诡谲的时代博弈,便是无语凝噎。
“要不,我也寂灭得了?”
他升起了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