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侯二对王僧辩的认识,这个当世儒将其实有些名不副实的,当日投降侯景就可见一斑。
有陈蒨帮衬,加上西营兵已经被侯二伪装成一群矿工,要不是碰上这些临时起意的逃兵,神仙山之行说不定还真有可能风平浪静。
神仙山中当然没有黄金,是比黄金更贵的土硝,陈蒨想当然的认为侯二又开始吹牛逼了。
直到看到冲天的火光,伴随震破穹野的响声,以及不幸落入黑姑娘暴走范围的逃兵哀嚎声。
陈蒨意识到这就是侯二说的大动作,侯二搞出来的这个黑姑娘相当的泼辣。
时间退到半柱香前,接到哨兵的回报,一早准备妥当的西营兵摸黑出了寨门,然后埋伏营寨两侧的密林里。
滴溜溜的黑色眼珠刚好无声寄托在黑夜,侯二莫名问一声为什么都喜欢摸黑偷,比如偷营,偷人,偷东西。
这么哲学的问题是不会得到杏花的回答的,她是科学家又不是哲学家和社会学家。
“炸了,暴走吧!黑姑娘们。”
侯二轻吼一声,天罚应声落下,这一刻,无数黑姑娘被投进营寨,加上寨中铺垫的无数易燃品。
走在前面已经入了寨的逃兵瞬间飞灰湮灭,走在后头侥幸活着的人已经放弃思维,纷纷拜倒在地磕头不止。
逃兵队伍中尚有数匹战马,马背上一看就是头领样子的甲胄,此刻根本没法御马,一匹战马猛然抬起前身,双脚朝空胡乱踢踏,生生将背上的人甩落,远离发光的营寨开始逃窜。
战马通人性,有马带头,余下的战马也开始乱窜起来,有的能将马背上的主人甩落,不能甩落的马也只能辛苦一些,载着两百多斤的主人开始亡命,背上的主人心中庆幸,还是自己的马好。
“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恐怖?”
“这么响,一定是天罚,老天爷饶命,我这辈子一个鸡都没杀过。”
“老天爷饶了我吧,我以后不会再做一件坏事,哪怕是偷隔壁小娘的亵衣。”
侯二见营寨已经毁得差不多,就算有心人时候将这里翻个底朝天,恐怕也翻不出半点土硝的影子,至于传闻的黄金更是没影事。
几乎耗尽手上所有的黑火药成品,原本可以将所有逃兵一起送进地狱,侯二心中不忍提早发令,还是让数千逃兵葬送了十之二三。
还有一个原因在陈蒨,拿逃兵开刀只是巧合,只能说他们运气太差,自己撞入死门,侯二愿意让黑火药在陈蒨面前现世,纯粹只是想给自己增几分资本。
此去陈霸先营中劝降,侯二要直接了当的敲定和他的联盟,契机就在陈蒨。
至于帮侯景说降,侯大自己都认为这是一个笑话,侯二岂会当真。
“这真是天罚?”陈蒨虽然不会认为天命在侯二,但是此时此景,他真的很难给自己一个合理解释。
侯二得意笑道:“这是我又给你找的一门亲情,黑姑娘可还让蒨蒨兄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