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萧勃这个人,陈侯尔真了解不多,所知只有不久的将来,他会反对陈霸先篡位一事。
在岭南的一段时间,陈侯尔也收集了一些资料,萧勃和陈霸先的矛盾不少。
虽然后者是陈霸先扶立的,但是在对侯景的态度上,萧勃曾大力支持蔡路养阻扰陈霸先北上勤王。
“这次我们就在萧勃的外甥下手,江总这个人贪图享乐,而且好酒,算是一个不错的突破点。”
“好,我约下时间,二郎,以后这种事情可不可以让别人来做?”杏花苦着脸求饶道。
“等这次事情办完,回崖州挑些人慢慢培养吧。”
见一个小小江总,还不需要陈侯尔亲自去见,在费去数万缗钱后。
船队过了濠镜澳停泊的地方,到番禺城不过数十里路。
陈侯尔在番禺城的刺史府中见到萧勃,跟想象的不一样,萧勃不像个拥兵的一方诸侯,反而更像一个富家翁。
刺史府到处可怜檀木梁柱和家具,萧勃在广州经营并不久,数年时间将刺史府一应装饰全部换置一空。
珍贵楠木只是等闲,大秦的琉璃制品随处可见。
“我与陈霸先共事的时间不短,只听说他在吴兴老家有个独子,后来听说在建康为质,却从来未听他有认过义子,没想到陈霸先义薄云天,竟然也会认贼作子。”
陈侯尔要让萧勃行方便,自然会利用他和陈霸先的矛盾,看到对方咬牙切齿,丝毫不隐忍情绪,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义父年轻的时候就有大志,善于纳谏,识人、用人都是很擅长,周文育、杜僧明之辈无不如此。”
萧勃脸上掠过一丝不经意的叹息,显然对陈霸先没有为己所用耿恩于怀。
“陈兄既然履职高州刺史,为何无故入我广州地界?”
“萧侯有所不知,冯冼在岭南势大,前翻能杀李仕迁,此番未必能让小弟好过。
这不,良德县我是万万待不住的,没想到冼珍只是将崖州划了一块地给我,所以此番下广州便是想跟萧侯相借濠镜澳岛。”
世事怕推敲,陈侯尔一个新附不久的降将,又立刻被打发到岭南蛮瘴来,心中能对陈霸先有多少忠心。
冯家经营岭南数代,兢兢业业,但是岭南的俚僚也不是好相与的,冯家数代经营可以说寸功没有。
直到冯宝这一代开始走偏门,联姻俚族冼氏,捞上冼珍这个既有根基又有才华的媳妇,冯冼两族合力才将岭南经营的水泄不通。
即使神武如陈霸先也对冯冼倚重颇多,此次能够顺利北上就得益不少。
更别说能力智谋差了无数量级的萧勃,这个在广州刺史的位置上还没坐热的男人,甚至对冯冼两族有些畏惧。
利用萧勃对冯冼的顾及,故意引导对方认为自己可以成为合作对象,反正他在崖州岛落脚的事,很容易被查个清楚,至于萧勃会不会到冼珍那边求证。
怎么可能,就算冼珍告诉他一切都是陈侯尔的诡计,他萧勃敢信吗?
“陈兄能为我提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