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能不能让一下，谢谢。”

楚帆听到声音往过道里侧让了让。

“你好，楚帆。”女孩向他伸出了手。

楚帆犹豫了一下，微微一递走了个形式，两人的手没碰到就又收了回来。

“你好，”楚帆笑，“有什么事吗？”

“嗯，我生日快到了，想要你的祝福，可以吗？”女孩本来被折的手伸到前面，递到他眼前一个本子。

……

林思思还没过来主持大局，许河周在位置上坐了一回儿，身子动了动，这么冷硬的板凳，很膈人啊。

他照例抽出压在透明垫板下的那张成绩单，拿起来看了一会儿。楚帆的成绩不进反退，别的学生成绩单最下面或多或少都会有老师的总结评语，只要不是特别差的都会有鼓励啊再接再励之类的。

但楚帆，就很惨的，一个字也没有，只有一个触目惊心的红色感叹号，他觉得这是警告。

和第一次来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的状态不同，这次许河周还左右看了看别人的成绩单，顿时心情更差了。

想到上次楚帆问他：“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故意考那么差？”

楚帆左邻右舍全都是清一色的好学生，这样的位置本来应该是对他最大的帮助，可看着这份成绩单，许河周就生出来想揍人的冲动来。

他根本想不到楚帆会故意考差，更别提还有什么个中原因了。虽说前段时间楚帆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是被别人骚扰了，不过那件事现在看来也平息了，至少没人再找楚帆了。所以能有什么可能性让楚帆不想融入这个大集体，故意考差呢？

难道真的是能力问题？楚帆就是个笨脑袋瓜子？可林思思提过的话他始终都很介意，她在告诉自己楚帆有能力但就是不愿意。

许河周烦恼地呼啦了一下脑袋，旁边的家长顿时凑过来，“怎么了？孩子成绩差了？”

“……”

许河周能看得出来对方是故意找话，目放精光，大概是自己孩子成绩太好，忍不住想炫耀一番，可他没心情接这个话题，反而越过家长的视线看向了窗外。

楚帆孤零零地，身边没一个人驻足，侧着身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没人和他找话说，他也不主动迈那一步。

许河周知道他很排斥这样的环境。楚帆像一个交流障碍的问题儿童，但又和那有些区别，他不想主动靠近，也不想改变现状。他不会不安现在的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的，因为他有自己的世界，完全封闭的，这让许河周感到无力。

他知道最好的办法是应该鼓励楚帆多去接触别人，毕竟以后还要走进社会，楚帆这样子虽然肯定不会让人欺负的，但人际交往方面肯定是大问题。可楚帆执拗，有自己的一套，这点楚帆永远也不会听他的。

楚帆在他眼里始终是个孩子，所以那些喜欢，他开始安慰自己，也许楚帆对他只是太依赖，楚帆不想尝试其他可能性，所以自己就是那个最特殊的存在。因为特殊，所以觉得喜欢。

许河周的眸子动了动，如果就这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楚帆也不会索求回应，这样就好了。他也不用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楚帆的身形动了动，退到另一扇窗子。他身前站着一个笑得很开朗的女孩子，正拿着本子和他说着什么。

许河周有点惊讶，但又有些释然，看样子是递情书吧。他把目光转回来，喝了几口水。

这次林思思没有姗姗来迟，开家长会的风格也变了许多，进度条拉的很短就结束了。

也好，省得自己在这里听天书一样听到打瞌睡。

“各位家长麻烦在教室里先坐一下。”林思思低头整理资料，“我去找几个学生谈话，随后再回答你们的提问。”

许河周活动活动筋骨，见林思思走到门口点了几个人，办公室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