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椋深吸一口气,看向丹拓,哑声道:“抱紧她的头和身子,不要让她动弹。”
丹拓这才反应过来,秦椋拿匕首是要为杨柳取弹头。
秦椋不再关注丹拓的表情,冲着副驾驶座的人开口道:“将座位下方的白酒和绷带拿来,车速放慢,能看到前头的车就好。”
“是!”对方伸手一摸将他要的东西扔了过去,见他拿着打火机在将烧着匕首,便不再关注。
这样的事情他们早就见怪不怪,在这种常年动荡偏远的地方,别说正规的医生就是一个懂点土方的乡下土游医都少。
杨柳见秦椋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撕开丹拓胡乱包扎的纱布,出声道:“把酒给我,先让我喝几口,等嘴了晕乎乎的再下手。”
秦椋也不墨迹,将手动的白酒递过去,出声道:“有点疼,你忍着。”
杨柳点点头,将纱布胡乱的塞进自己的嘴中,担心自己一会儿会承受不住咬到自己的舌头。
秦椋见状不再犹豫,喝了一大口酒,喷洒在刀面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燃刀面;随后即刻用白酒清洗着杨柳的伤口处,只见白酒一过,伤口的血立马被冲刷顺着手臂流下。
杨柳面容痛苦,紧咬牙关,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秦椋知道她此刻痛极了,如同他早依旧麻木的心。
可他手里的动作不敢停止,赶忙将不再燃烧依旧滚烫的匕首划开她不知道涂抹着什么的黝黑的皮肤,动作麻溜的找出那一个子弹头。
随后又用白酒浸泡纱布,涂抹上临时找来的止血的草药,覆盖在伤口上,随后用白纱布小心的包扎着。
杨柳只觉得自己通的快无法呼吸了,赶忙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脑海中浮现过好多人的脸孔,最后想到,若是自己的母亲柳医生知道她在如此简陋的情况下取出一枚子弹会有什么反应?
不用想,肯定是暴跳如雷,一边哭着一边骂自己不知道爱惜身子。
秦椋不知道她脑海中的念头,专心致志的包扎,等所有的动作做完他觉得自己整个后背已被汗水冲刷了一遍。
他抬头看着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的杨柳,偷偷抓住她紧握成拳的手掰开,死死的牵着。
“别动,好了!”秦椋见她肩膀不直觉的往后缩,赶忙出声道,脸上满是担忧。
杨柳张开眼脸色苍白,苦笑道:“幸好我伤着的是肩膀,若是再下去几公分,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动刀的。谁知道你会不会因为报复,在我心口处用刀尖刻字啊。”
这说这话意在宽慰秦椋,缓解一下他的内疚和自责。
却不知,这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就像一根刺深深的扎进秦朗的心头疼的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秦椋再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摸摸他的脸,不再隐藏自己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