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椋只要一想到杨柳被炸飞的场景和那一片的伤痕,心头如同被浇灌了300度的铅水一样翻滚,最终凝固成融入血肉的一根根锋利的倒刺,一动锥心。
他半抬起自己的头,努力抑制不然自己的眼泪留下来,整个人开始颤抖,咬牙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舒服的坐在办公室里,享受着既得利益的同时,张口便轻易的说出一则狗屁不是的命令。”
“秦椋!注意你的言辞。”凌伟峰见他越说越不像话拍着桌面吼道,心里叫苦。
张老爷子说的对,这小子虽然各方面成绩都很突出,可性子和为人处世上还需要多加磨炼,否者若是没有人的庇护早晚要得罪人。
这个现实的社会,有多少的既得利益者,就连他自己在旁人的眼中也是。这源于家庭背景所带来的标签,想摘掉谈何容易。当然,更多的人选择佩戴和享受。
凌伟峰隐晦的看了郝彬一样,无声叹息,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经历还他爱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还不太透彻。
这何尝不是他身世带来的好处。
幸好眼下办公室没有外人在场,若是有心人听到,这小子的职业生涯也就到头了。
郝彬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也不是个没心眼的人,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秦椋说的那些话虽然不客气,可一定程度上很贴切。
但,他只能当没听见。
“秦椋你先别急着激动,为人处世最怕的便是先入为主和武断臆论。我知道你向来敢作敢为,可你得考虑想在身后维护你的人。”
郝彬的话成功的令秦椋情绪冷却下来,可鼓起的双颊显示他并未妥协。
秦椋知道自己的缺点,血气方刚的代名词是任性冲动。
他知道自己的姥爷一直为他今后的路能更顺畅一些奔波劳碌的姥爷,甚至是杨柳多多时候暗地里为他收拾残局。
因此在发现杨柳为了救自己没能回国后,才会愧疚、逃避、发狂。这样的情况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在成熟男人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平复自己的情绪,歉意道:“凌队、郝指导,我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抱歉。”
郝彬见他听劝,拍拍他的肩膀继续道:“这份文件虽然是让你探查杨柳消失这段时间在缅国的遭遇,同时调查下林东升当时为何要谎报她的死讯。可在我看来上头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她好,是必须经历一个过程。”
“怀疑她是为她好?”秦椋反问,仔细思考他如此说的缘由。
“首先,你对这个任务的理解太片面,再我看来这次的调查不单单出于怀疑。”
凌伟峰点点头,“不错,我仔细思考之后也是如此认为的。缅国的环境如何,当时发生了什么,你知道的比我们详尽。”
秦椋明白两人所表达的含义,脑海中闪过林东升的面孔,眉头微微皱起,如同一块石头压着一般喘不过气。
“在那样的情况下杨柳同志消失近十一个多月,又被刻意的隐瞒死讯,中间遭遇了什么谁能说的清楚?若是有心人抓住这个空子,说她被策反回国刺探军情,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