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海一粟却摇了摇头,吃力地说道:“往后……往后只怕便没机会了……”说着,他已伸手入怀,慢吞吞地摸出一本残旧的册子来。谢贻香见这本册子极其古旧,淡黄色的封面上以浓墨写着“水镜宝鉴录”五个字,也不知是本什么书;但是看页数却是极薄,估计最多不过十几二十页。
只听海一粟说道:“那日在赤龙镇衙门里……大家都曾指点过女施主几招,老道却是无甚可说,对此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此刻少不了要做些补偿……”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猛咳了几声,努力将这本册子交到谢贻香手中,才继续说道:“说来这本‘水镜宝鉴录’,倒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武学秘籍,而且甚是难学,非有缘之人不可学会……就连老道自己,也没肯花工夫去学……但是这门功夫配合女施主自创的‘融香决’,或许却能大放异彩……”
旁边的曲宝书看到这本“水镜宝鉴”,忍不住开口说道:“这一本所谓的‘水镜宝鉴录’,据传是由昔日卧龙、凤雏两人的师长水镜先生所著,然而却已无法考证,多半是后人托名而为。穷酸倒是听说过这门功夫,乃是要教人如何在短时间内偷学模仿他人的功夫,所以一直被江湖中人所不齿,也没见有谁练成过。何况据说这门功夫本就极难学会,正如牛鼻子所言,非有缘之人不可,所以也算得上是当世的一本独门秘笈了。”
说到这里,曲宝书略一思索,已明白了海一粟的意思,又补充说道:“虽然这门功夫对于寻常习武之人没有太大意义,因为即便能将别人的功夫偷学成一般模样,到头来也不过是和对方打平手,岂非吃力不讨好?然而对小姑娘你来说,若是能学会这门功夫,便能轻而易举地偷学到别人的功夫,再通过你自创的‘融香决’融合到一起,想来却是精彩得紧。”
谢贻香此刻哪里有心思深究武学之道?当下倒也不好拒绝,只得连声称谢,将那本“水镜宝鉴录”收入怀中。那海一粟吩咐几句,又将自己的那柄银丝拂尘交给曲宝书,连同怀中的几件东西和几张银票,也一并交了他。谢贻香看海一粟这番举动,分明是在交代自己的后事,一时间眼泪又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而另一边的墨残空此刻已和四名墨家弟子整理出了十条四丈长短的绳索,每一根长绳的两端,都系上了一枚金铁飞菱,显然是要将那金铁飞菱射入对面的石壁中,从而牵引起这些长绳搭建成一座绳桥。
那旺嫂在一旁摸了摸地上的青石,忍不住问道:“秀姐,这墓道可是由青石砌成,极是坚硬。只怕你们这金铁飞菱未必能凭一掷之力插进对面的石壁上。”
墨残空已将那十条长绳整理到了一起,听到旺嫂这一问,嘴里淡淡地回答道:“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