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最要命的是,谢贻香深知师兄的脾性,只要认准一件事,那便是软硬不吃,说什么也不肯罢手;眼下他既已决意出头,坚持要将这具婴孩尸体烧毁,莫说是朱若愚的峨眉剑派阻挠,即便是天下英雄齐聚与此,又或者千军万马列阵以待,他也绝不会退缩半步。
果然,就在谢贻香惊恐之际,先竞月已开口说道:“领教朱掌门高招。”话音落处,谢贻香已是花容失色,连忙抢上几步和先竞月并肩站立,朝朱若愚说道:“朱掌门好歹是武林中成名前辈,若是一对一指点晚辈的功夫,终究有些不太合适。既然朱掌门心意已决,那便由我们‘竞月贻香’二人一同领教,也是对朱掌门的尊重。”
谁知对面的朱若愚还未答话,身旁的先竞月已说道:“不必。”说罢,他伸手将谢贻香拦到自己身后,独自踏上两步,以手中的偃月刀斜指朱若愚,冷冷说道:“取你性命,一招足矣。”
先竞月说出的这八个字,可谓是狂妄到了极点,在场峨眉剑派众人顿时沸腾开来,不少峨眉剑派弟子更是当场喝骂指责起来。那朱若愚也是神色微变,但毕竟修为不凡,哪这么容易就被对手激怒。当下他喝退众人,也不和先竞月废话,便缓缓拔出手中的定海剑来。伴随着定海剑离鞘而出,一股冰冷的寒意顿时弥漫出来,将众人所在这片空地彻底笼罩起来。
朱若愚剑上的这股寒意,自然是源于定海剑本身的神通,同时也是朱若愚内力的催发。不同于先竞月散发出来的杀气,乃是令人从心底生出惧怕,从而产生寒冷感觉,这定海剑的寒意则是由外到内,可谓是真真切切的冰冷感觉。不过片刻工夫,便冻得在场所有人手足冰冷,似乎血液都要冻结成冰,连忙往后退开,给朱若愚和先竞月二人空出一大块地方。
谢贻香见师兄不肯退让,反倒说出如此狂妄之语,不禁心中焦急,连忙大声说道:“朱掌门,杀害亲军都尉府统办是何罪名,你自然心知肚明。的峨眉剑派若是还想在江湖上立足,那便不要乱来!”话音落处,对方的风若丧也争锋相对道:“笑话!有道是天高皇帝远,试问‘竞月贻香’若是命丧于这峨眉山上,只怕也没几个人知晓。更何况此番分明是你二人来我峨眉山挑衅闹事,朱掌门为求自保误杀先竞月,当然是在情理当中,难不成皇帝还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统办问罪我峨眉剑派?”说罢,他显然也有些惧怕先竞月这位“十年后天下第一人”,又扬声说道:“先竞月,今日你若是敢伤到掌门人的一根头发,哼,只怕你‘竞月贻香’二人连同这个女捕头,休要想离开我峨眉山半步!”
听到观战众人的争执,场中的朱若愚不禁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放心,这年轻人再如何狂妄,我也会留下他一条性命。”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对面的先竞月趁他分神说话的这一刹那间,顿时飞身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