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地,听到声音她赶紧把脑袋垂了下去,小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药。”
宇文璿不知从何处找来的石韦,一般都被叫做“刀口药”,只见他一点儿都没有被小团子的话影响似的,随手就将石韦丢进了自己的嘴里,嚼了几口就吐在了小团子刚藏起来的茶杯里头。
“你出去!”宇文璿凝了小团子一眼,小团子脸上满是不情愿,但眼见沈薇手臂上的伤和腿上的断箭,心里头就是难受,一时之间便是捂着泪水奔了出去。
“放心,这个小娃娃,哭对他而言是好事!”宇文璿举着茶杯而来,一本正经地说这种略带私心的话的模样颇是滑稽。
“我自己来弄!”沈薇从他手中接过那把精致而又锋利的匕首,只将其在蜡烛上点了一下,随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直接朝着断箭割了下去。
她死死地咬着唇,手起刀落,没几息的功夫就在断箭周围挖出了几个血口子,再是捏着断箭轻轻一拔,赶紧将茶杯里头的石韦倒了上去,最后用棉布狠狠地压着,这才猛地喘出一口气。
宇文璿看着她冷汗直掉的样子心疼而又惊讶,掩在袖子里头手哆嗦了一下就没再动弹。
“差不多了,你去把蜡烛熄了。费银子。”
如果不是为了防止感染,她一定不会让宇文璿点蜡烛,太奢侈,一根蜡烛都要好几十个钱呢。
她轻声交代着,话刚说完就觉得浑身没了气力,整个人径直仰躺了下去。
“把小团子叫进来,赶紧睡觉,明天还要上山。”
“不许去。”宇文璿决口反对。
沈薇惊讶地盯了他一眼,可他却是毫不避讳地将她的脸捏了起来。
“等伤好了再去,若不然,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瞧着他那故意装出的凶恶,沈薇只是撇嘴,但心里头仍是涌出了一股暖意。
这个宇文璿,一样是嘴硬心软。
就这样,一连三天,沈薇都没有看到自个儿的银子多起来,也不知道宇文璿在做什么。
她仅仅是时常被小团子搀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和得空了的齐大嫂子聊天,就这样,一天一天就过去了。
宇文璿的脸好像也是渐渐地黑了一大片。
这日,她提早了些时候出来,正看到宇文璿背上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走近了才看清那是柴火。
“你,背柴?”沈薇心里头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宇文璿沉闷点点头,应该是没有想到她会那么早就出来转悠,便是涨红了脸自顾自地赶紧往柴房走。
“娘亲,他都害你受伤了,再不背柴火,便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你肯定是要骂他的,对不对?”小团子献着殷勤端来茶水,眼神不停地往柴房瞟着。
头顶阳光正烈,晒得沈薇脸颊有些发烫。
“你没有让人去查那些人是什么人吗?”沈薇猛地一扭头,看着小团子那顿时慌乱无措的样子,心里不禁偷笑。
这个小团子,定是还以为失了忆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我让谁去啊?娘亲你说笑了!”小团子手里头的茶水猛地打了个哆嗦,随即才是跳上了一边的石桌。
沈薇伸出腿,让伤口正对着阳光,不禁是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
“小团子,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噢,更别想着在背地里头搞鬼!”沈薇点了点他的鼻子,笑得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