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团子怎么可能会中圈套?
“不行,长工一个月也就几钱银子,我们以后去卖糕点不也能赚回来?这个手无缚鸡之力……”小团子刚说完就遭到了宇文璿的一个瞪眼。
对了,也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只不过是因为在宫里头待待太久了,不太明白寻常日子的过法而已。
小团子心里头已经给宇文璿找到了辩护的理由,但却不甘心对他进行辩护。
他就是个坏人,一定是。
暗暗想着,小团子钻进了沈薇的怀中:“娘亲,你还没说我们家里头是什么回事儿呢?怎么好好的一个堂屋,突然间就被烧了?”
“还不是他和我吵闹的时候,我不小心把烛台砸了,这才是烧了起来!”沈薇趁着这个机会死死地瞪了宇文璿一眼。
她也明白了,有宇文璿在,这个齐君复小团子都不会好好说话了。
一直是动手动脚。
明明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却在不停地摸她的大腿,什么情况?
小团子一边抚着她的手和脚,一边还给宇文璿抛傲气的眼神。实在是叫沈薇看得心里头毛毛的。
这两个人,不会趁着她不注意,把她给肢解了吧?
“快睡吧!谁在多说话,明天就让谁多砍柴!”沈薇赶紧丢下一句话,自顾自地洗漱完就躺了下去。
小团子紧跟其后钻进了被窝,只留下宇文璿一人和衣在长凳上而眠。
月光无声,可繁琐的事情却如同月光一路从城外铺洒到了城中。
杜之周府上,唯独那一间书房灯火通明。
守在外头的管家恭敬在外站着,时不时地敲门催他休息,可杜之周却完全沉浸在了这地界十几年来的户籍资料当中。
两个月了,他才重新将所有人的身份重新记录一次,身份牌子陆陆续续地发放下去,唯独有三张还没有开始制作,只因根本没有户籍。
齐大宝,沈薇,齐君复。
其中沈薇和齐君复是三四年来来到饶平村住下的,当时来的时候是以难民的身份,根本没有身份吊牌存留。这在三年前实属寻常,杜之周并不觉得奇怪。
可这齐大宝的身份就可疑了。
傍晚的时候,他向里正随口提起过齐大宝的身份,可里正也只知道,齐大宝是某一个大户人家家里头的护卫,是两个多月前来到饶平村的,当时身上还带伤,说是回来养伤的。
可齐大宝的谈吐、气势,根本不像是一个护卫,反倒是像个少爷。
而且,某大户人家是哪一户,谁也说不清,方圆几十里只有两座城,其中大户人家也只有四五户的样子,他让衙役去问过,根本没有人认识“齐大宝”这个人。
奇怪了。一家人都没有户籍,一家人也都没有任何的身份记录。
杜之周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他们三个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主子,已经丑时过半了,再不休息,明日就没有精力处理土地划分的事儿了!”管家又是叩门提醒。
杜之周这才把记载户籍的本子合上,再看桌上那一丁点儿红烛也被燃得差不多了,这才站起了身。
“安叔,你快去休息吧,我这就去了!没事儿的!”杜之周揉了揉酸疼的眼睛,勉强勾勒出一个笑意,好让杜安管家不那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