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迎接学生和病人,沈薇一家人也都是换上了新衣裳,从辰时就开始站在篱笆外等着。
半个时辰后,沈薇去端来三张小凳椅。
再半个时辰,沈薇索性以整理医书为由坐在了小小的医馆里头。
又是半个时辰,沈薇从半掩的窗子去看,宇文璿和小团子都已经不知去向了。
“我不去!”
“为何?”
“太丢人了,我不去!”
外头的吵嚷声顿时把沈薇给引了出去。
她一出门,正是瞧见宇文璿提着小团子的领子在院中折腾。而宇文璿的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本书。
“娘亲,你来得正好,他又欺负我!”小团子还以为宇文璿会给沈薇几分面子,便是拼命地挣扎,可没想到,宇文轩手上的力道根本不减。
除了他的布鞋在地上拼命地划出了两道痕迹之外,什么改变都没有。
“我没有。”宇文璿一本正经地看着沈薇,可脑海之中又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夜如此近地抱着她的感觉,一时有几分恍惚了。
“你想做什么?”沈薇却并没有那么在意那件事情,瞧了欲哭无泪的小团子一眼后就赶紧问道。
“他让我拿着书去外面念,我不去。”
“你若是不去,没有其他学生过来,我还是要教你一个人。既然是一教一,那你就要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小团子猛地一抬头,正见宇文璿手中的戒尺。
沈薇瞧着那木头做的戒尺,她自个儿手心也是不自觉一疼。更别说小团子了。
“去吧,虽然我相信他不会打人,但是,去外面念书做个榜样宣传嘛,没什么坏处,还能练练你的能力!”沈薇点头说着,再看外头那一片萧瑟,只有几片枯叶被卷起来,不免也有些难受了。
她和宇文璿二人计划了那么久,又花了那么多银两布置,可如今却没有一个人过来。
明明已经提前让村民们告知了,可……
不光是没有学生,在这容易感染风寒的时候,居然也没有病人,沈薇觉得着实奇怪。
“娘亲……”小团子又是撒娇,可根本没什么用,“娘亲”二字还没说完,人就被宇文璿给拖出去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
没有办法,小团子只好拿起宇文璿给的书就念。
宇文璿瞧着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儿,心中隐隐有几分得意。
不过,整整一日,小团子读得口干舌燥,也念了好几本书了,居然每一个字是错的。可他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临近傍晚,沈薇瞧瞧没有病人,就去厨房做饭了。而小团子也累了个半死,端起水就往嘴里灌,整个人一下就瘫软在了院中的石凳上。
“你瞧,那一家子,居然还开私塾呢,也不知道有没有本事儿!”
“是啊,那齐大宝不是个学武的吗?居然开私塾,呵,我听说啊,就是因为他家儿子年纪没到可以入学堂,这才想出这么个办法!”
篱笆外不远处,已然有人聚成一团在叽叽喳喳。
宇文璿听到了声音,当即扫了个目光过去,那群人顿时闭了嘴。
可宇文璿哪里可以制止得了他们?
“还有那个开医馆的,哪有什么医术啊?你们听说了吧,之前四丫喝了她配的药材,小产啦!”一个妇人边说边浑身颤抖,就好像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旁的人赶忙附和:“对啊,这沈薇,名声差到家了,哪里还有人去看病啊!可她偏偏还把自己当神医呢!”
“不就是能够包扎一下伤口吗?谁不会一样!”起头的妇人扭着腰肢又开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