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不生气?可我又岂敢生气?”沈薇故意嘲讽着,却没想宇文璿下一秒就抬手按住了她的脑袋。
“说,还生气吗?”
“我……”
沈薇再一说话,小嘴就被褥子给堵住了。再“哇哇”几声,宇文璿却已松手。
“也不知你这一日日在怕什么!”宇文璿抿紧了唇,只往后退了一步,随即从衣袖上扯下一根布条遮住了双目。
沈薇刚一转身就瞧见他如此,正是困惑呢,沾了血渍和皮肉的衣衫却被他一把扯掉了。
沈薇疼得当即出了一身冷汗。
“很好,还是如以前一样隐忍。”
“我……等我伤好了,我会让你也知晓知晓该如何隐忍!”沈薇咬紧了薄褥子,含糊不清地说着,扫向宇文璿的眸子之时,眼底充满了愤愤之意。
可宇文璿见她如此,却也是松下了一口气。
“知晓我今日为何要这么对你吗?”
“为了报复!”沈薇刚是说完,发髻就被他弹了一下。
“报复你做什么?”宇文璿不禁想起作为“青鱼”之时与她所过的日子,脸上的冷态不免慢慢消散了。
“报复……”
沈薇正想说话,可那冰凉的药膏却已经被拍在了她破碎的肉上,她疼得浑身颤抖,却又生怕被宇文璿瞧见。
“疼?”
宇文璿不再调侃,语气当中也多了些关心。
沈薇很少见他如此,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可又突然发现现在的他根本看不到她在做什么,便是低低地应了一句:“若是让你挨这二十大板,你会疼吗?”
“你疼,我不挨,也疼。”宇文璿一字一字地斟酌着,抹着药膏的手也不停地放缓速度。
他感觉到沈薇在战栗,可他却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他不将沈薇处置,宇文硕定会将她给带走,到那个时候,事情恐怕就再也掌握不住了。
为了救沈薇,他只好佯装糊涂的样子行事。
今日或许还会落个把柄在宇文硕手中。来日,他将面对一片腥风血雨。
好在,裴敛信他。
想着,宇文璿慢慢将布条扯掉,这才最后给沈薇的伤口上系上了绷带。
而涂了玉露膏的沈薇也不再觉得疼痛,正要翻身起来,却被他一把按住了。
“等等,我给你解药。”
“解药?”
沈薇困惑地发声,可一抬眉就看到了一个精致的荷包。
“这里头是解药。”宇文璿将荷包塞给她之后,毫不留情地将她从榻上扯了起来。随即,他快速地将所有的东西都给收拾进了柜中,一一摆放回了原位。
“就连苏公公也不能被相信吗?”
沈薇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
可宇文璿仅仅是双手停顿了一下,对此,除此之外,什么回应都没有。
“我问你话呢?这十三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沈薇快速挡在了他的面前,那惨白的脸色让宇文璿于心不忍。
“经历了什么,与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啊!”
但宇文璿还是浅浅抬眸,一副淡然无畏的样子。
和在饶平村一个样。
瞧得沈薇直想拎起手中的荷包往他身上砸去。
“走吧!帝师大人应当在等着你了!切记,不要将在书房发生的一切告诉旁人。否则,你和我,一个都活不了!”
宇文璿双手紧紧地捉着她的双肩,说话间咬牙切齿的模样让沈薇一下恍惚了。
她呆愣了片刻,感知着他身上不断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只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