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功夫,座位上就多了不少人。
绍旷也跟着他们走了进来。
沈薇理解他的顾虑,自然也不会对他有所仇怨。
只有不到十个的空位。
沈薇起身,忍着前胸贴后背的痛苦将竹帘放了下来,也将房门给合上。
那股冷意顿时被关在了外头。
“你们为何还要来?”
沈薇温和地问道,就像是看穿了一切后自然而然形成的淡然。
那群被余娉领回来的学生一听她开口,也不管她说了啥,先行哆嗦了一下。
“听闻……听闻先生一直在瑞东斋,我们不来您便是不用食,我们……”其中一个小脑袋稍稍往上抬了抬,这才是说出几个字来,断断续续,眉眼也是闪烁,时不时将那惶恐的眼神往余娉身上扫。
“我们心中愧疚,这才是匆忙赶来。”
“纵使……纵使家中父母不让,我们也是……”
学生犹豫了许久,终是没有将最后一句话给说出来。
沈薇点点头,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言。
“今日之事,我只是想让你们知晓。你们是学生,不论是出于什么缘由,你们都不能无缘无故地旷了先生的课。”沈薇站起身来凝重地说道。
齐君复逐渐抿唇,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脸上变化的神情。
“若是你们不愿意我在这瑞东斋,我……”
沈薇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了一下,继而观察每个学生的表情。
无不带着忐忑不安。
但沈薇也有自知之明,她刚来瑞东斋,这些学生可不会当即就服了她的软。
定然是余娉在背后说了什么。
她正想着,竹帘忽地被掀开了,继而被推开的房门发出了“咯吱”一声。
“你就辞了这先生的位置?”龚连城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看着平日那些同窗,着实不屑道,“你们这些墙头草,不过是想要傍着先生才在此充当一个好角色。你们平日做了些什么,难道你们不知?”
“龚连杰呢?”
沈薇听到了他的傲气之词,故意将话题错开。
得不到重视的龚连城顿时越发恼了。
“你有什么资格询问我大哥的情况?”
“况且,今日你在我父亲面前如此嚣张,现在却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如此八面玲珑之人,能够算得一个好先生?”
“恐怕是一个好戏子才对!”
龚连城不遗余力地进行打击报复。
可他并没有注意到沈薇眼底燃起的熊熊之火越来越盛烈。
“的确,我若是粉墨出场,应当也能赢得众多好评呢!”沈薇佯装毫不在意地说着,脸上更加淡定的表情让龚连城难堪。
“龚连城,坐下!”
余娉轻轻喝了一句,冰冷而又清脆的女音在瑞东斋传响了好一阵子。
“余娉,你以为你是谁?你还管得了我?”龚连城三步并两步窜到了余娉身边,说话间就要去扯她的衣袖,众多学生唏嘘一声,但也不敢动手。
还是在这儿算得年纪最大的绍旷快走几步奔到了他们面前,一把将龚连城给推开了。
龚连城一步踉跄,不稳间,脑袋“咚”的一声砸向了开着的房门边沿,一股鲜血顿时“噗嗤”一声喷了出来。
所有人都是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