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听闻你要去绝尘殿,我同你一块儿去吧!”拓跋雪故作娇嗔,一个劲儿地往宇文璿怀里倒。
宇文璿稍有躲闪,可在琴管事的瞪眼下,还得是将她揽住。
拓跋雪眼见如此撒娇有用,便是赶紧继续:“殿下,这一次的宴会,听闻往年都是与王爷郡主他们一块儿过。这一次特批让雪儿以及北漠使者进入,可是会引起什么争端?”
“争端?你为何这么说?”
宇文璿本是一脸厌嫌,可突然间听到“争端”二字,猛然间惶恐了一下。
难不成大曜国的情况,被北漠知晓了?
一想到这儿,他对这一次容许北漠使者在皇宫待上半月的决定极为痛恨。
可朝中大臣无一不是这么说的。
为了不影响两国之交,自然不能完全拒绝北漠的请求。再加上拓跋雪还留在国中当人质,他们的确是没有什么可怕的。
可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安远腾根本没有在北疆镇守?
当下北疆群龙无首,只怕……
“我之前听宫中几个宫人说起,王爷们不和,一同在宫中一个月,或许是会……”拓跋雪心中痛快,说话也有些口不择言,便是顺着宇文璿的引导来。
宇文璿一听此话不禁扬起了唇:“这些不过都是闲言碎语罢了!你也莫要去听。三位王爷皆与父皇手足情深,如何会有不和?”
藏在屏风背后的沈薇听着这些冠冕堂皇之词,不免也是冷笑。
呸,在皇宫之中,手足情深又是个什么东西?
王爷与皇帝之间,还不是各自竞争各自压制?
不过这拓跋雪也太不懂得人情世故,这种事儿,居然当着宇文璿的面儿来说,也不知道该说她天真率性,还是愚钝来得好。
沈薇刚是“呲”了一声,坐在宇文璿身侧的拓跋雪忽地一蹙高眉,着实奇怪地往里头看了几眼。
琴管事一见如此心都差点儿从喉咙口跳了出来。
“殿下,这里头是不是有人在打扫?”
“并非,你听到了什么?”
当着沈薇的面儿,宇文璿更是刻意压住了那股对拓跋雪的冷淡之意。
他偏是不信沈薇对他当真是一丁点儿感情都没有。
“好像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呼吸!”
“雪公主,这房中只有我们三人,哪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呢?你应当是听错了!”琴管事连忙解释道,随即也赶紧斟茶。
茶水漏进茶杯的声音一阵响过,沈薇也赶紧抿紧了唇,唯恐被发现。
“应当是吧!”拓跋雪扯了一把发髻上的水蓝色绣花绸带,上头雕镂精致的铜铃也在“玲玲”作响。
“不过,嗲下,时辰不早了,我们该是去绝尘殿了!”拓跋雪不拘小节地站起了身,待注意到宇文璿眼底的冷意之后又赶紧俏笑道,“我这并非是着急,只是觉得若是殿下晚去了,只怕是会遭人非议!”
“雪公主想得倒是周到!”
宇文璿冷冷淡淡一句,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拓跋雪还未来得及跟上,一时之间被拉开数步。
“奇怪,殿下怎么突然间又对我这般不理不睬?”
她兀自呢喃了一句,再扭头去看仍待在房中收拾茶盏的琴管事,思量不透,只是不停地摇晃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