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程小蛮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回到家,程小蛮往软绵绵的沙发上一坐,那只被她取名叫小烦的橘猫就立刻爬到她膝盖上卧下,开始旁若无人的舔爪子洗脸。
程小蛮盯着它看了半晌,摸了摸它的脑袋,天马行空的想,做只猫多好,什么都不用想,每天吃饱睡睡饱吃,还不会看错人。
胡思乱想了半晌,她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次日,程小蛮起床上班。
工作室里一派年后综合症,大家都没什么精神,加上白未晞这个正主还在海外没回来,大家也就只是处理一下相关文件整理整理行程,都没什么要紧的事做。
摸鱼到下午三点钟,困成狗的程小蛮被大家推下去买咖啡。
工作室楼下就有一家星爸爸,程小蛮打着哈欠推开门,差点和迎面走来的男人撞了个正着,她连忙后退几步低声道歉,男人说了句“没事”就错身走了,程小蛮却一愣。
她抬头看去,男人戴着墨镜看不清表情,但是无论是颧骨轮廓还是下巴弧度,都是她熟悉的那个人。
玻璃门在眼前缓缓关上,程小蛮反应过来,连忙推门追了出去。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男人上了停在路边的跑车,绝尘而去。
程小蛮以为自己疯魔了。
连续两天看见蔺寒宵,如果他不是还活着,那就是变成鬼回来找她了。
程小蛮空着手回到工作室,在同事们见鬼一样的表情里摸到天台上,再次给白未晞打电话。
海外和国内有时差,她电话打过去时白未晞正在睡觉,听她前言不搭后语的提到蔺寒宵,白未晞先是安抚了一阵,见她坚决认为自己见到蔺寒宵,白未晞也重视起这件事,她决定马上回来。
程小蛮不是不知道打扰人度假是很缺德的事,但是事关蔺寒宵,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白未晞那边即使是马上返程,回到国内也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程小蛮跑到机场去接人,白未晞没做任何耽误,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跟星巴克沟通,调取了他们家的监控。
昨天下午三点零五分,监控调出来,来来回回看了三遍,却没看到任何跟蔺寒宵有关的画面,甚至连程小蛮提到的那个戴墨镜的男子都没看见。
这下程小蛮沉默了。
她自我怀疑起来,也许她真的出现幻觉了。
白未晞以为程小蛮是压力太大了,想送她去医院看看,但程小蛮拒绝了,她请了一天假,浑浑噩噩的回家去了。
对于蔺寒宵,程小蛮确实很想他,但这种“想念”里掺杂了别的东西,比如看着他赴死却无法拯救的遗憾,对于他的好还没来得及报答的愧疚,抛去这些,剩下多少“喜欢”,连她自己都说不准。
而且时间都已经过去一年了,她生理心理上的创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开始频繁出现看见蔺寒宵的幻觉?
而且两次都是在大白天。
就连撞鬼也说不过去啊。
程小蛮这么想着,从柜子里摸出一包鸡胸肉,拆给喵喵叫的小烦吃。
下午,程小蛮去了江城当地有名的寺庙。
她虔诚的跪地烧香拜佛,最后还捐了五百香油钱,求了一支签,请老和尚为自己解签。
看起来快九十岁的老和尚眯着眼睛看了签文半晌,淡淡的说:“女施主最近是不是噩梦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