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强烈的不安,程小蛮突然迅速抓住蔺寒宵的手。
蔺寒宵被她的举动弄得直皱眉,跟一个美女被人强行拽手一样,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撇开,但在他挣扎之前,程小蛮已经先松开手了。
热的,温的。
眼前这个是人,不是鬼。
“你、你叫什么名字?”程小蛮问。
眼前人的表情已经有点不悦了,他往后退了一步:“小姐,你……”
“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程小蛮强调道:“说。”
“……燕靖予。”
他话音刚落,后边陆陆续续有人上来了,是四五个扛着摄影器材的年轻人,一看燕靖予在说话,其中一个大声喊他:“金鱼,你干嘛呢?跑到这儿都能泡妞,无人机飞着飞着就不见踪影,你别浪费我无人机的电啊!我今天只带了一个电池!”
燕靖予扭头冲他们挥了挥手,又客客气气的对程小蛮说:“我朋友来找我了,再见。”
他转身要走,程小蛮立刻拦住他:“你等一下。”
燕靖予皱眉:“小姐,又怎么了?”
程小蛮迟疑了一下,突然蹲下开始掀他的裤腿。
说是裤腿,魏晋风汉服的形制跟裙子差不多,程小蛮一掀就起来了,燕靖予被她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就连不远处几个小伙伴也惊呆了。
等掀了裙子一看,眼前这个叫燕靖予的人双腿完整,程小蛮正要不信邪的上手去摸,燕靖予反应过来,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你干什么!”
那边的小伙伴见状立刻跑过来,把他护在身后,七嘴八舌的指责程小蛮:“女流氓?”
“现在女孩子都这么大胆吗?搭不上话就直接上手摸?”
“要不要报警?她这算猥亵了吧?”
程小蛮的心态从震惊到狂喜再到跌落谷底,整个历程跟坐过山车一样,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确实不是蔺寒宵,只是一个跟蔺寒宵长得一样的人……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那边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后,为首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被推了出来,见程小蛮哭得实在惨,他安慰道:“妹子,你别哭,我们不报警就是了,你走吧。”
程小蛮往地上一坐,越哭越大声,一点形象都没有。
“你别这样,搞得好像我们欺负你一样。”胡子男讷讷的说:“我们也没对你做什么啊。”
程小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说:“不是你们欺负我,我只是太难过了,你们走吧。”
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多管闲事,转身走了。
他们扛着器材打开探照灯上山,程小蛮坐在山脚下继续哭,哭声大得他们走出很远还能听得见。
程小蛮坐在原地哭了足足二十分钟,才精疲力竭的停下来。
周围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她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羽绒服几乎被露水完全打湿,她摸出手机想打开手电筒功能,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到了公交接驳站,最后一班公车已经在半个小时前离开,程小蛮要是想回去,要么叫人来接,要么在路上搭便车回去。
可是她手机没电,压根没法打电话,今天天气不好,来烧香的人几乎都已经走了,偌大一个接驳站,连一辆车都没有。
程小蛮只好垂头丧气的沿着盘山公路往市区走,这里离市区有二十多公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她只能看看路上有没有便车可以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