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林一鸣把竹原的话语默念一遍,又推敲一番,不难得出一个令他不寒而栗的结论。
听竹原的说辞,不止是他这一批,甚至是还有其他的伏击粮草的小队,被朝阳国的精锐给打了一个反伏击。
无独有偶,都是有土井参与过的影子……
这个情况,让林一鸣不禁想起在松冈三十八住所瞧见的五号作战计划,其间就是提到了一个代号“渡边”的线人……
而土井又是被朝阳国俘获过,难不成他就是代号“渡边”……
林一鸣有些不敢往下想了,这个人的位置有些恐怖啊,假若,假设成立的话,那么,柳青就很危险了。
这一刻,林一鸣想立刻逃出去的意愿,甚至比李仁赫还要强烈百倍千倍。
‘电’听罢,瞧着自家老大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又暗暗朝自己示意着,立刻会意的问道:“竹原,最近有没有机会逃出去?”
“想都别想,最近风声很紧!又发生了昨晚的事情,根本没有机会的!”
竹原一边说,一边不断摇着脑袋。
“哦,这样啊,风声这么紧,不知道你们的大姐头会不会有危险?她可是我们穷苦土着的救星……”
“谢谢你,这么惦念着我们的大姐头,你放心,昨天我已经传回去消息了,不会有事的!”
“哦……那就好……”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正午,守卫们给一众囚犯分发了一些稀粥,随即,滋溜滋溜的声音,就是在稻田旁此起彼伏。
林一鸣一边喝着稀粥,一边暗暗思索着各种信息,归纳总结着,怔怔出神着。
‘电’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在思念着自家的母老虎妻子,思念着即将出世的孩子……
好男儿志在四方!
随后,‘电’又想起来老大常说的一句话,慢慢从相思中走了出来。
另一边,竹原则是暗暗观察着林一鸣与‘电’的一举一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渐渐放下心来。
之所以,竹原一边有意抛出橄榄枝,拉拢林一鸣二人,一边有意透露一些情报信息,当然是又试探两人的意思。
半小时后,守卫们又是催促起大伙继续开工劳作。
众人各怀心思,慢慢吞吞的混过了整个下午。
当夕阳西下,林一鸣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囚室的时候,囚室里竟然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土着青年,满身都涂着白色的泥浆,身材高大,较之寻常的土着民,身体素质很不错,瞧着有把子力气的样子。
白泥部青年瞧着林一鸣的眼神有些不善,似乎,他要反客为主,在这间狭小的囚室里称王称霸的意思……
嗯?
还真有不长眼的家伙?
想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成?
“今晚,你们睡那里!”
白泥部青年的火气很大,瞧什么都不顺眼,指着潮水角落里的一处草铺,冷声说道。
也不怪莫布满肚子的火气,好端端的白泥部,原本的日子过得还不赖。
哪成想,临近的大部落海神部仗着青壮较多,突然偷袭,原本准备好的税粮被海神部夺了去。
最后,朝阳国的征粮队,不问青红皂白的,怪罪下来,白泥部的族长被暴打了一顿,并放下了狠话,下一季的税粮要交双份,否则必然抹除白泥部……
而莫布和几个直系族人与少族长,莫卡,一道被朝阳国的强盗押送至此,二话不说就把他们关进了集中营之中。
可恨的海神部因为按时缴纳了税粮,而得到了征粮官的赏识,海神部的族长继承人贝尼竟然被征粮官松冈大人带在了身边,地位水涨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