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呼吸都有些困难的时候，清子居然想:这世界上最会朝人心口上扎刀的人，总是那些了解你痛在哪里，且被你小心翼翼放在心尖上的人……

她想告诉他，她什么都不要！不要拿这种事情来侮辱她。

可理智总是常常压制了情感，即使知道他看不见，还是隐藏起眼底那道猝不及防得来的痛，声音平淡得似乎真的就是来要点补偿的，没有任何被羞辱的样子:“我想要b市的那块地皮。”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种这命运真他妈有趣的感觉，昨晚的那场遭遇是因为这块地皮，如今……又是为了那块地皮……将自己尊严踩在脚底下……

就像是她真的拿着清白出来卖一样，只不过辗转一圈，换了个买主而已……

不过这样也好……将这件事当做权色交易，过了，就忘了……

只是买主，不是什么其他身份，不是顾廷晖和慕清子……

顾廷晖说完那句话便没再看她，视线再一次投入了无边的黑夜中，并不在意她会说些什么……或者是，知道她会说些什么……

良久，就在清子以为他不会回答或者拒绝的时候。

声音就像是从远方传来一般，轻而缓，一个字，像是重了千斤，斩断了昨晚的一切:“嗯。”

明明是自己提出来的要求，却还是在听到肯定的答复那一刻，心口就像是被灌进了酸水一样，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一时间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想笑一笑来掩饰此刻从心口冒出来的各种复杂的情绪，试图勾起的唇此刻却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般，连强颜欢笑……都成了难事。

她安慰自己，这明明是对所有人都有利的事情，这样的发展才是对的，可是真正的触及到他的所有淡漠与无所谓的时候，她才发现……要做到漠视这一切，到底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