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夫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但。”皱起了眉,“‘将军’他……”没说完,点到就好。之前说了,灰色职业圈的其它人可能不知道‘将军’怎么回事,但斯蒂夫是必然知道一点的,为什么必然,上面,丝贝拉的印安人集会,斯蒂夫想不知道都难。
“你没使用‘瓦尔迷娜’的习惯吧。”扎克问。
“呃,当然没有!”
“那你没任何可担心的,除非你刻意想变成我的儿子。”扎克开了个玩笑。
“没那欲望,我父亲虽然没给我任何值得骄傲的东西(比如某天赋),但我还不准备改姓。”
扎克灌血速度一流,收手关盖,递给斯蒂夫,“当做我对你信任的谢礼。现在,你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了。”
斯蒂夫接的很干脆,拿在手里莫名出神的看着,“我要,放到冰箱里,么。”
什么鬼问题。扎克笑着摇头,“带身边。最快速能拿到的地方。”
“一次,要喝多少?”
“无所谓。”这家伙刚还说自己知道怎么‘使用’。
“一定要是喝么?”
“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要进入你的身体。”
“那我就应该做成小份的针剂。”
这么啰嗦的受礼者,扎克真的是第一次遭遇,感觉挺奇妙的,“方式不重要,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如果是灵魂异族,我可以直接抹到身上,对么。”
扎克一挑眉,这倒是难得了,这种第一时间总是被人类归类到保命神药的东西,被偏向了有进攻性的方向,斯蒂夫果然是真的知道该怎么使用吸血鬼的血,“可以,或者武器。”
斯蒂夫点了点头,“最后,如果我自己都感觉没有救了,就不要尝试了,除非,除非……”
“你想成为我的儿子。”扎克接上了。
斯蒂夫看向扎克,居然没掩饰的小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要总这样强调可以么。”
“呵呵呵。”气氛回升一点就好,扎克笑了笑。
“我想问一下,你可以不回答。现在多少人,有这个?”斯蒂夫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因为扎克灌的足够扎实,没有响动。
“一些。”名字没必要说。
斯蒂夫点点头,但脸上有些迷茫,“我不知道。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在丝贝拉第一次告诉我这个世界,我们身边,除了人外,还有其他东西的时候就有了。我想我这么不想在意丝贝拉说的异族方面的威胁,也有些这个原因,人的死亡好像也不是结……”
扎克看了眼对方的侧脸,猜到了斯蒂夫即将说的话,那就提前打断这个不该有的想法好了,“丝贝拉的儿子现在就在格兰德。”
飘的好好的瑞恩凝滞了一下,缩入了地下。
“丝贝拉有在印安人集会时提过这个么?没有么。”扎克看着斯蒂夫的脸色,自己得到了答案,“当然她不会提,因为这是家丑。她儿子瑞恩现在的活动范围只有格兰德这点地方,全部存在都依靠着一颗埋在地下的引魂草种子,没有身体,没有存在感。”
斯蒂夫看向了扎克指着的后院中心,当然的,他什么也看不到,所以皱着眉皱的更紧了。
“当我说,成为我的儿子,我不是想用这种占便宜的说法去戏虐什么,你可以去拜访下‘将军’问问他的生活现状。”扎克在表达一个观点,一个拨开曾经安慰爱丽丝‘死亡是新生命诞生’这层粉饰的事实,“当人死亡,人,死亡了。不管生命再以什么形式延续,人,死亡了,你现在的生活,就死亡了。你还想做自己的商人,不,你本身的存在就成为了商人的本命,钱,涵盖不了的事物,你还算什么商人?”
斯蒂夫看着扎克,半张着嘴。他确实是要问这个,如果,如果,他没能保护自己,他死了,知晓异族存在的他,知道伴随着自己一部分的死亡,他会成为新的生命形态,比如缚地灵,比如被地狱犬拉走的地狱死灵,比如不小心用晚了扎克的礼物成了‘儿子’……他知道自己的一部分生命会延续下去。这是不是就是代表,死亡,并不是曾经以为的那么可怕,不是结束。
现在,扎克在告诉他,就是结束。
“如果,你还对你现在的生活状态有一丝珍惜,就努力别让它结束,结束了就一定回不去了。”扎克拍了拍斯蒂夫,“保护好你的性命,为了你现在的一切。实在保不了了,已经结束了,不得不开始新的生命了,才该有这样的想法。”
斯蒂夫站起来了,看着扎克,把酒瓶放入了口袋,“你刚毁灭了我对异族的最后一丝幻想。”抿抿嘴,“谢谢。”不是反讽。
扎克抬抬手,“不用,我大概只是补齐了被你早退的丝贝拉印安人集会上,丝贝拉想要对你们表达的东西。”
斯蒂夫笑了,“那我还真是幸运,听的是你版本,十分有说服力。丝贝拉总是有种让人不愿意听的态度,不止是我,你知道的,高人一等的感觉,没人喜欢。”
扎克知道也不知道,扎克不是丝贝拉那种出自印安巫师家族天赋巫师,也不是斯蒂夫那种无名印安家族的无名后辈,不是么。两方都不可能在对扎克表现出什么属于他们印安圈内的姿态,扎克只能靠意会。
“那就扩散一下吧,这是事实,不要浪费了丝贝拉召集你们的好心。”扎克点了点头,同时,记下了,和丝贝拉见面的时候,要提醒的事情又多了一件。是的,扎克决定了,这个巴顿内部的盟,要结下了。由吸血鬼的巫师,这划时代的事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