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出了格兰德,提着两个装满了现金的箱子,往北区去。
没开车,等了辆公交,在青少年活动中心站下车,然后直接深入派斯英,前往通天塔内部。
丝贝拉一早就注意到了扎克的举动,晃过来,“你要干嘛?”
“来的正好,去通知瑞默尔,伊芙最好,说我找他们,把他们抓住的人类弄来。”
和瑞默尔有研究合作关系的丝贝拉果然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你是说那几个抢了我们共和货的人类么。”
“是的,顺便把托马斯也给我带来吧。”
“你想干什……”
“满足我的要求,否者我就住在这里了。”
“什么??”
扎克已经不说话了。丝贝拉去找人了。
扎克在通天塔里乱晃着。
倒置的塔,这种建筑结构挺方便的,扎克也不用担心自己迷路,反正不是在往下就是在往上。
扎克在往下。
通天塔的故事,以前在伊芙刚来巴顿的时候说过,还记得伊芙在去年暑期的托儿所里带一帮孩子做的手工项目么。
理论上来说,通天塔是曾经的人类魔法师们为了通向天空、触碰神而制造出来的。这目标……没有实现,变成了获得了吸血鬼力量的魔法师——瑞默尔的私人实验室。
如今倒置在巴顿这个城市的地下,扎克好奇,能深入到哪里。
扎克绕着圈儿往下,经过了曾经存放三姓之盒的空间,自从上次爆炸损毁后居然没人整修一下,还是一片狼藉的样子。也经过了曾经韦斯特住过的地方,现在倒是变成了某个巫师实验室,扎克经过的时候听到了一些灵魂的悲鸣——“我的家族不会放过你的!!”
估计是丝贝拉从收容所里回收来的中部巫师灵魂吧。
扎克也经过了索林·瑞默尔曾经管理的图书馆,索林现在经营着异族夜店,图书馆换了个瑞默尔管。扎克乱看了一番,新来的瑞默尔似乎和索林一样,对共和的传说感兴趣,埋在一堆共和语言的书籍中愁眉苦脸的阅读着。
扎克也经过了……
“伊芙同意了和你见面,不在通天塔里,在西区毕夏普庄园。”
“哦。”扎克看了眼深邃的见不到底的通天塔,跟着丝贝拉返回,往上。
通天塔的出入口大家知道的,北区的出入口在派斯英,巫师管着。西区的出入口藏在凶灵的庇护下。
扎克踏出通天塔,第一时间没有看到伊芙和任何瑞默尔,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说来也无语,扎克还没有正式的进入过毕夏普庄园,没看出这是庄园的哪里。
“这不是我前老板,扎克瑞·格兰德吗~~”
呃,耳熟的声音,扎克回头,埃文一身正装的看着自己,嘴角还带着微笑,“或我应该说,扎克瑞·托瑞多~”
这个典型的坏人,世界观被扩展了。
扎克没兴趣理会这个家伙,“你是来带路的么,走吧。”
埃文还真是来带路的,但嘴巴没闲着,“听说格兰德里到了一批新员工,有没有不错的货色,老板~再往这里送几个呗~我可以带带他们~”
扎克打量了一眼埃文,他注意到了埃文的身上,有些让人‘好奇’的痕迹……在走动中偶尔露出的袖口处,手腕间上有暗红的痕迹。衣领下的脖颈出,似乎也有暗暗的勒痕。
埃文的生命力,按吸血鬼的感官来说,心脏的跳动、皮肤下血液的气味,都非常……鲜活。所以这些能表现这个人类的躯体真在经历折磨的痕迹就很让人好奇了。
用于维持在这个凶灵控制的庄园内活动的吸血鬼之血,似乎有意避开了愈合、消除埃文身上的某些伤痕。
哎,可能是这庄园的主人,媚妖莱莉和毕夏普先生(凶灵谢尔)的什么恶趣味吧。
“谢谢你还记得格兰德。”扎克回答埃文了,“但我没那个权力了,你是个格兰德中途之家项目中,最走运的那一个。”
扎克的话,很容易理解的。埃文是从中途之家项目毕业的前罪犯,也是唯一一个。现在扎克虽然从市政府正式的获得了对员工归属进行分配建议的职权,但我们也知道的,扎克只能从被规定的几个巴顿本地企业中选择。像埃文这样,完全摆脱中途之家的监管,‘自由的享受’自己生活的家伙,格兰德殡葬之家的中途之家项目,不可能有第二个了。
埃文的脸,狰狞的抽搐了一下。
这小表情被扎克看到了。但……呵呵,不可能管的~
“我们这是去哪里?”
“毕夏普夫人(媚妖莱莉)在中庭地下建立了个地牢……”
扎克挑了下眉,“地牢?”
“是。”可以看出埃文在尽量控制他的面部表情了,随着走动,已经看到了这庄园里的其它佣人了(瑞默尔),和埃文穿着一样的正装,在打理这庄园的杂务,“满足一些特殊爱好的主题型地牢。不是那种用来真的用来囚禁什么的地牢……”
埃文还有继续详细解释的意思,被扎克打断了,“我知道是什么地方了,不用再说了。”
中庭的一处装饰性雕像前,埃文开了暗门,“进去吧,前老板。”
“你不陪我么。”从埃文身上的被故意留下的伤痕来看,埃文应该非常熟悉这个‘主题地牢’,扎克觉得自己应该会需要一个带路的人——扎克猜到了自己下去后会看到什么东西,不会是扎克这个‘绅士’会感到舒服的景象。
“怎么,你怕么。”埃文没表情的说了一句。
扎克懒得再说了,进了暗门。
进门就是下楼的阶梯。后方被埃文关上后这里没一点儿光亮,对吸血鬼来说倒没什么,扎克提着两只钱箱下楼。
逐渐,有了些光亮。仿佛是刻意的,这主题地牢中没使用电气照明,石壁上点着油灯和蜡烛,昏昏暗暗的空间中,扎克看到了牢笼、示众枷、火刑柱……
以及,人类。
不少的人类,一半在刑具里,不知道是享受还是真痛苦的哀鸣着,另一半施加‘折磨’的人,不知道是真心还是违心的折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