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那个北宋王朝的开国皇帝赵匡胤?南燕王朝、北宋?南燕王朝不正好崛起于唐末时代吗?而北宋不也是继唐朝之后,动陈桥兵变废了大周政权建立北宋王朝?
乱了,乱了!究竟是北宋终会取代南燕,还是在这个怪异的空间里,根本不会出现北宋这一朝代?安若凤觉得有些混乱,但是好像这个事与她一个穿越而来,死过一次的小棋籽无关。
“姑娘,你贵姓?哦,这位兄弟,你小心,我知道这附近有大夫,我带你们过去。”赵匡胤扶着曹放,安若凤和陈尧扶着刘风雷。
“不用找大夫了,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我就是大夫。”刘风雷说。
他们找了一户房屋较大的人家,敲开对方的门。说明来意,付过银两之后,这户人家显得非常殷勤。刘风雷只是旧伤裂开,在安若凤为他重新上了药之后,己经无碍。倒是曹放的伤,一箭贯穿身体,即使暂无身命危险,也不可以小视。赵匡胤按着刘风雷的药方开将药抓回来,刘风雷为曹放拔出了体内的箭,做了治疗。
“赵兄弟,要谢谢你了。”刘风雷在一切忙完之后才拱手相谢。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没什么好谢的。这样说,我还要谢这位姑娘两天前为我付了饭钱。哦,还不知道几位英雄的尊姓大名?”赵匡胤的目光落在安若凤身上。
“安若凤。”
“刘风。”刘风雷没有将自己的真名相告。
“曹方。”
“我的名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干嘛老盯着我姐姐?”陈尧冷冷的打量着赵匡胤,没有好气地说。
赵匡胤才不好意思的将目光从安若凤脸上移开:“安姑娘人长得漂亮,武功又好,真是女中豪杰。”
“哦,赵匡胤见过各位英雄。”
说话间,主人的厨房飘出香味来。主人家的大女儿推门进来:“哥哥姐姐,饭做好了,你们出来吃饭吧。”
安若凤进门前,给了主人家2o两银子。主人家是家里有什么好酒好菜,都端上了桌。
赵匡胤看着满桌子好菜,登时腿就软了。从两日前他吃过一顿白食,这两天就没正经的吃过一顿饭。满桌的菜香将他的熏倒。他见桌上还有一坛酒,急忙撕开封口,酒香四溢:“真香啊。”口水差点滴出来。
刘风雷、曹放大笑:“原来兄弟也好杯中物。”
陈尧白了眼赵匡胤,轻声嘀咕道:“真讨厌。跟饿死鬼似的。粗人!”陈尧从小在永王府长大,没怎么吃过苦,自然也不会喜欢越匡胤的土气。
赵匡胤撇见桌上摆着几个小酒杯,对主人家大女儿说道:“这个妹子,把这些酒杯撤下去。换几个大碗来。”
大碗上来。赵匡胤依次给刘风雷、曹放倒满酒,又为自己倒了一碗,端起碗:“来,我赵匡胤敬两位英雄。”
安若凤捏着手中的空碗轻敲着桌子:“我呢?难道我就不是英雄?”安若凤当兵时,她的酒量能与男兵相比。
赵匡胤怔住:“安姑娘你也喝酒?”
“为什么姑娘就不可以喝酒。少废话,倒满。我也是英雄。”安若凤嘴角扬着笑意。
她在想:倘若有天她还要可以回去现代,她告诉人家,她和宋朝的开国皇帝一起喝过酒,一定没人信。哦,她还在宋太祖吃霸王餐的时候,为他付过钱。
赵匡胤只好为安若凤倒满酒。
“干!”众人一饮而尽。也包括安若凤。
“姐姐好历害!”陈尧只为安若凤一人鼓掌。
安若凤放下碗,却现赵匡胤的目光痴痴的落在她脸上。
视线相撞。
赵匡胤才略将目光挪开:“安姑娘好酒量!果是女中豪杰。”
“不喝了。到此为止。我的教官教我,为了保持最优良的作战状态,一定要欲克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安若凤说。她知道,她说这些,他们也不会懂。
“吃菜。吃菜。”一碗酒下去,微微暖了胃。赵匡胤挟过菜,大口吃起来,他的胃里太需要填充一些东西了。
“真讨厌。”陈尧握紧筷子气急败坏,她刚要去挟菜,胳膊伸到一半,那盘菜就被赵匡胤挟去小半盘。看着他狼吞咽的样子,陈尧怒从中来。她挟了些菜到碗里,回到自己的房里去了。
几个男人边喝边聊,直至夜深。安若凤一直陪着他们。
安若凤从他们的瞎聊中知道了赵匡胤的境况:他今年二十五岁。从小习得一身好武功,因为在家乡打伤了人,二十一岁时离开家乡出门闯荡。四年多里,喜欢抱打不平爱管闲的他走南闯北,虽结交了不少朋友,却一事无成。经常连饭都吃不起。
“如果赵兄弟看得起,以后跟着我。在下真名刘风雷。”酒过三巡的逍遥王爷脸不红耳不赤。
“难道是逍遥王爷?”赵匡胤瞠目结舌。
刘风雷点头肯定。
“逍遥王爷不是一直隐居西山居不问世的吗?”
“那是从前的刘风雷。以后的刘风雷要做一个顶天立的汉子,要为自己的爱妻报血海深仇,要死得轰轰烈烈。我要感谢安姑娘唤醒了浑浑噩噩的我。安姑娘说:她可以为荣誉而死,为信念而死,为心爱的人去死,但决不能死得懦弱窝囊。我被她折服。后来,我想明白了,人既然活着,就不可能不问世事。我逃避了六年,却还是逃避不了人世的纷扰。既然逃不过,我不如面对。”刘风雷说这些的时候,目光并不在安若凤身上。像在回忆什么。
赵匡胤单膝跪地拜过刘风雷:“赵匡胤有眼不识泰山,请逍遥王爷怒罪。赵某愿随逍遥王爷,鞍前马后的效力。”
“赵兄弟,起来。以后我们就是自家兄弟了。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有,你和曹放以后不要王爷王爷的叫,就叫我刘大哥好了。”
“刘大哥。”赵匡胤站起来,大方的叫了一声。
“好兄弟,瞧这身板。”刘风雷拍了拍赵匡胤的肩膀,请他坐下。
既然做了兄弟,刘风雷便不瞒赵匡胤此行的目的。
安若凤心中暗自好笑,这些男人们,居然将义气看得这样的重。若是以她曾经身为国家安全人员的观点看,机密就是机密,连自己的亲人都要守口如瓶。这个逍遥王爷居然一声兄弟连国家机密都透露给了刚刚认识的人。
他们聊得正酣,安若凤起身告辞。
回到房中,陈尧还没睡,厥着嘴好像在生闷气。
“怎么了尧尧?”
“姐姐,我觉得那个什么赵匡子不是好人。他看你的样子色眯眯的。”
“哎哟,我家尧尧什么时候能看出人家的眼睛色眯眯的?”
“姐姐,我说真的。那个人粗鲁死了,我讨厌死他了。前几天还吃饭不给钱?简直就是无赖嘛。早知道让那些店家们把他打扁也不要管他。”
安若凤走到陈尧身后,**着她的头:“尧尧,别生气了。不是粗鲁的人就讨厌,不粗鲁的人就值得喜欢。那个永王不粗鲁吧。我可级讨厌他。”
“姐姐,我们明天就不和他们一起了。我们去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也要有山有水,然后我们搭间竹屋,在那里快乐的生活一生一世,好不好?”
“那你不嫁人了?”安若凤打趣道。
“有姐姐在,尧尧谁都不要。”陈尧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真的?”
“真的。”陈尧很坚定的说:“姐姐要是不信的话,要不我亲亲你。”
“啊――,你想使坏是不是?告诉你,只能姐姐欺负你,你不许欺负姐姐。不然的话――”安若凤将手伸到陈尧腰间,挠起陈尧痒痒。
“姐姐,我投降,我真的投降了。”陈尧躲闪着。却最终倒在安若凤怀里。
“姐姐,我们真的走吧。跟着他们太危险了。老有人要追杀他们。”
“我们去哪里呢?”安若凤像在问陈尧,也像在问自己。
“走到哪算哪。找到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我们就住下来。搭一间竹屋,然后我养很多的羊,再养一只牧羊犬。我卖羊养活姐姐。”
“姐姐怎么能要你养活。好,就依尧尧的。”
安若凤想,她是该和刘风雷分道扬镖了。欠刘风雷的情她也还了。只是,突然说离开,安若凤总觉得心头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即将要去过一种平静的生活,她不习惯?
几个男人虽然喝酒喝了小半夜,第二天却都起得很早。
安若凤早起锻炼时,刘风雷己在院中练剑了。
这是一户相对殷实的家庭,院落很大。地面以青砖铺就。刘风雷踏在平地之上,犹如猫跃一般悄无声息,出剑舒缓中却透着力道。即使站在屋内,若没看见,一定不知道有个人在院里腾挪跃去。
安若凤站在檐下,静静的,生怕惊扰了他。虽然她不懂剑,却也看得出神。
刘风雷收了剑。回头。
“安姑娘也起得这么早?”
“习惯了,起来活动下身子。王爷,你伤才刚愈合,不适宜活动。”
“没事。我没那么娇贵。哦,安姑娘,以后不要叫我王爷,叫我刘大哥好了。”
“哦……”安若凤却觉得这个称呼很难叫出口:“我和尧尧不想拖累大家了,从今天起我和尧尧就与大家告别了。”
“怎么说得上拖累?安姑娘你身手很好,两次出手击败劲敌。我刘风雷欠了你两条命,不,是三条命。是你唤醒我己经死去的心。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才好。”
安若凤走到院子中央,伸展双臂:“我们不要谈报答这种事。同过生死的人,说这样的话,太过生分。”
“安姑娘要去哪里?”
“不知道。我和尧尧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去哪里都好。”安若凤和陈尧相同的境遇,都在这个叫南燕王朝的时空里没有任何的亲人和值得信任的人。两个孤独、命运相似的人最容易惺惺相惜。共过生死以后,她们便血肉相连。还有一点,陈尧对安若凤某种微妙的感情渐入骨髓。
“安姑娘,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