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科就是射箭,御科则可以自由挑选是骑马还是驾车,沈浪当然选择骑马,在做杀手的这些年,他始终在和马匹箭羽打交道,相信不会比任何人差。
远处草坪旁,满脸幸福的李青伊攥着小拳头为他鼓劲。
他笑了笑,振作精神向场间走了过去。
参加入院试考生们进行后三科武试时,书院某个开阔清明的房间内,教习们正围在一处进行上午三科试卷的批阅评分,绝大部分教习已然白发苍苍,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这等场景,自然不会紧张,捧着茶壶含着烟杆,悠哉游哉,不时落墨评分不时抬头与同侪闲聊,有教习点评今日试卷难度说道:
“今年入院试是大师兄出的,他性子温和自然不会太难,若还像上期那般是二师兄出题,谁知道今日考场里会不会又哭厥过去一大片人?”
“礼科书科倒还罢了,数科这道题纯是送分,谁都知道夫子他老人家嗜酒,一壶之半再半续半化为一滴,难道夫子还要运剑将那滴酒斩成半滴?这么简单的数科题居然还有这么多考生答错,真不知道他们的脑子是怎么做的!”
有教习好奇问道:“说简单倒也不简单,不过我更关心的事情是,夫子当年去国游历初入天魔神山时究竟喝了几壶酒?斩了几斤梨花?”
有人笑道:“夫子那年春天喝了七大壶酒,拔光了天魔神山上全部梨花。”
“不过有个传说,当年喝酒的是夫子,拔光天魔梨花的却另有其人,是随夫子游历的小师叔,我也觉着夫子雅性,还是小师叔那暴烈性子比较合适。”
提到小师叔三字,教习们稍一沉默,便重新回复正常,有人笑着说道:“但咱们书院草坪上那些梨树可是夫子亲手栽下的,天魔圣天殿那几个老魔每次来的时候,脸色难看的比死了妈还惨,我真觉得夫子很坏啊!”
阅卷室内的书院教习们哈哈大笑起来,嘲弄世间天魔宗神殿,对于他们来说仿佛是一种日常的例行娱乐活动,笑声显得非常嚣张。
必须要说,南安城南的书院,真是一个很妙的地方。
教习们渐渐止了笑声,开始专心阅卷,一位教习看着手中墨卷念出声来:“夫子饮了二壶酒,斩尽满山梨花……答案正确,先前在场间我注意过,这个叫吴明的考生答的最快,可以列入甲等。”
“甲等无异议,只是我有一个疑问,那考生为什么要答二壶酒却不是两壶酒?”
“或者这是他的个人习惯?还是说这个二字有什么讲究?真是令人不解。”教习们纷纷摇头,表示不明何意,于是有人便对这名叫沈浪的考生动了兴趣,提前将他那两份礼科和书科的试卷拿了出来,那教习本有些好奇想看这考生是否能再入甲等,不料却看到好大两张花团锦簇空无一物的废卷,不由恼火地重重一拍案面,将试卷传给众人去看,痛惜叹息道:
“历年入院试,谁曾见过有考生竟能如此不学无术!谁又曾见过如此狗爬蝌蚪文简直……简直就是想弄瞎老夫等人的眼睛!必须列入丁等最末!真是气死老夫也!”
有教习拿着那张试卷摇头晃脑欣赏,笑道:“虽然所书所写狗屁不通,但这狗爬蝌蚪文,真真真是千年难得一见啊。”
此时刚好陈皮皮等人进入书舍,刚好听到他们提到“吴明”,立马出声说道:“让我们看看这丫的什么狗爬蝌蚪文!没有那么惨吧!”
最先生出怜才之心的那位教习恼怒的甩出一张考试,陈皮皮等十一人整齐划一地扭头想看看,什么样的狗爬蝌蚪文竟然能令书院前院最文雅的教习如此大为愤怒。
试卷打开,众先生不由将眼睛瞋大,甚至齐声大呼口气。
娘老子啊你,这是字么?单个字还能分清看明,可是,连在一起呢,简直就是在串糖葫芦,扭曲不断的笔划,又是那般蜿蜒似蛇,又是那般狰狞恐怖的张牙舞爪。
二先生冷哼声:“粗鄙!”
“附和!”四先生一整衣冠,严肃地说道。
就在众人离开之际,某位女先生忽地惊叫道:“他写的,似乎是《太上感应篇》!”
“啥?”二先生等人再次回头,此次却是极认真地细读着第一行,虽说看得不是很真切,但逐字看,依稀能看清,就是不知道要伤多少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