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皇宫之内,刘后看着手中两份捷报,艳丽的面庞没有因为胜利的喜悦,反是忧心与疲累,靠在辉煌华贵的凤座之上扶着疼痛不已的额头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丹秋,那孽子终还是胜了,此次他与南荣不战一起胜归,本宫又不知要遇到多少麻烦,可恨大吴无人,终还是离不开这些人才能保住国家。”
丹秋端上参汤与丹『药』放下,伸手为她『揉』着额头低声劝慰:
“娘娘也不必过多忧心,南荣氏虽桀骜居功,但对大吴也是忠心耿耿,又有穆夫人从中周旋,断也不敢与娘娘作对。至于那安定王爷,只要陛下还在一天,他也不敢造次,陈家如今不也被陛下下旨查封了么,没了陈妃与陈家,他也翻不出多大风浪。”
“你当陛下是为了本宫和天儿才对陈家动手的么,不过是因为陈家搜寻那人的踪迹被人揭穿,才会引起了他的杀心。但至今他都不肯发出传位昭书与我儿,是不是又有其他什么心思也未可知。”
刘后悠悠说道,对那人是个什么懦弱胆小的『性』子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年他虽一直对她和天儿扮演仁君慈父,其实早就天儿的碌碌无为而感到不满。若非陈家出了这个事情,恐怕他心中最中意的继承人还是他那宠爱有加的小儿子。至于云倾城,若非他的出身卑微且令云皇心生窒碍,恐怕也会比天儿更得他的青眼。如今全靠她为天儿撑着上下,否则太子之位早就被废,哪里还熬得到现在。但就算现在,许多事情也不可掉以轻心。否则也会生出诸多变故:
“娘娘所言极是,不过总归朝堂之上再无人与娘娘作对,就算安定王爷和南荣王回来,您手里不是还捏着南荣家那几个姑娘和陈家老小么,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刘后点点头,心中因为丹秋的话稍微舒服一些。就算云倾城智慧若妖,有陈家上下与南荣云织在她手里他就不敢轻举妄动,吩咐丹秋:
“这几日令那锦儿多少收敛一些,不要继续再对南荣云织用刑了,找医师对她好生调理调理,别留下什么明显伤痕。陈妃与她儿子则通知穆清风调人将住处看管起来,但不可以短了衣食用『药』,陛下这几日精神好转,说不定安定王归朝之时已能下床走动了,届时见本宫亏待或是没有看住他们,也是不好交代。”
丹秋低声应是立刻派人前去通知穆清风安排这些事,半个时辰之后,回来禀报却是禁军副统领,只道:
“穆将军去了大理寺提审犯人,今日怕是不能回宫,娘娘若是有什么吩咐,可请姑姑回禀属下先去协办。”
倒让丹秋有点稀奇,以往穆清风无论在外有何事,都会差不多这个时辰回宫向娘娘请安,顺便禀报事宜。今日着人去叫,竟都不来。难道陈家那边出了什么『乱』子,让他疲于应付?
赶紧回去禀报刘后,刘后得知此事也有些奇怪,穆清风素来为人即使谨慎,又爱在她面前表现忠心,才会日日前来请安。但近些时日陈家之事和宫内外的事务都压在他的身上,有些忙不过来倒也不稀奇,但未曾着人提前回禀一声倒不像他的作风。但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只吩咐丹秋先令那副统领安排守卫,等到穆清风回来后召他前来。
丹秋才下去安排,只不过因着这个,去寻南荣锦儿的事情便不敢交给别人,亲自去了趟穆妃处令她带人前去寻南荣锦儿。
(二)
此时南荣锦儿的确又在对云织用刑,自从云织被关在这里以后,她每日晚上必定前来,对她鞭打辱骂一番才会过瘾。偏生这几日那南荣云织也开始发疯,每次看到南荣锦儿过来,都要对她冷嘲热讽,尽说些她与安定王爷如何如何的话来刺激锦儿,只让锦儿气的发疯,每每要将她打的昏死过去也不肯罢休,让绡儿看的胆战心惊。
如今被绑在木桩上的云织便已经被打的没了气息,南荣锦儿却还是一鞭又一鞭的不肯停下,南荣绡儿低声劝阻:
“姐姐,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今日便饶了她吧。”
反而被南荣锦儿一鞭甩在身上,双目赤红着恨声道:
“打死了更好,这贱人该死,该死!”
“可是……”
绡儿还想说什么,而后身旁侍女跑过来低声禀报,绡儿眸光一转,低声叮嘱了侍女什么后,假装十分焦急向外走去,正好在院外遇到带着医官前来的丹秋,被她喊住:
“姑娘留步,这般焦急是去哪里。”
绡儿似乎才看到她地停下脚步,却是满脸焦急:
“姑姑来的正好,方才姐姐又去审问那南荣云织,谁知那人一直激怒姐姐,于是姐姐一时气愤已快将人打死了,我正要去找医官……”
丹秋脸『色』大变,道了一声:
“这可要出大事了,这个锦儿怎地这般冲动!”
赶紧带着人冲进入殿中,绡儿在后面『露』出个得逞的笑,而后也换上焦急的神『色』跟在了丹秋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