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只是抬眼瞟了一下,并没有说话,随后又低下了头,自顾自的整理这自己的衣裳,夏之遥这边端着茶碗,一动不敢动,敢煮好的茶,正是滚烫,婆母不接,夏之遥也不敢放下。
感觉热度直接从手指尖传遍全身,夏之遥只能是不停的换着手指,好减轻一下疼痛感,可这依旧是无济于事,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夏之遥只觉得自己的手指已经开始疼痛,想来应该是已经烫伤了。
过了一会儿,婆母终究是有了些许的反应,抬起眼睛,看了孙妈妈一眼,孙妈妈立刻会意,上前接过了茶碗,放到了案几上。夏之遥这般总算是脱离了滚烫的处境。
“跪下!!!你可知错?”
婆母终于发了话,夏之遥抬头看了一眼,对上了婆母愤怒的眼神,那神情中毫无平日里的慈爱与端庄,仅仅是这一眼,夏之遥便感受到了些许的恐惧,立刻噗通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回母亲,儿媳知错。”
“那你说说,你且错在哪了?”
“儿媳今日行为,置侯府的安危于不顾,深宫内苑,自是纷争不断,宫外之人,不该对于此等深宫之中的争斗开口、论是非,我今日帮熙贵人澄清,若是牵扯到了后宫争宠,会被认定是熙贵人一个派系,也有可能日后被玫嫔一派记恨,尤甚者会牵扯到侯府。”
“你倒是清楚得很,你明知道会牵扯到侯府,为何还要说话,难不成是当时看不出我的意思?我且问你,当时储秀宫的情况是否如你所言,熙贵人真的未曾碰到玫嫔?如今是私下里我与你说话,你尽可以说实话。”
夏之遥一看婆母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立刻抬起了头,对上了婆母的眼神,很是真诚的说道:“母亲,我今日看的清清楚楚,熙贵人的确不曾动手推玫嫔,且母亲也看见了,叶心一心要攀扯熙贵人,连玫嫔肚子里的皇子都不在乎,这真的不合常理呀。”
“可若是熙贵人不曾动手,那玫嫔又为何会突然发作?以至于早产?”
“这……这我也不知,我只知晓玫嫔的状态似乎很是不妥,如今八月有余的身孕,却依旧呕吐不止,且整个人异常消受、眼色蜡黄,那本就不是怀孕该有的样子。”
“你可知晓,若是玫嫔今日熬不过这一关,或是肚子里的皇子有所损伤,那不论熙贵人是否真的动手,那都只能是任由旁人说的,而你又帮了熙贵人说话,届时侯府必定会受牵连。”
夏之遥其实也是心里十分不安的,自己当时只是想要帮熙贵人证明,若说是侯府的危险,自然是也想到了,只不过,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为了顾全侯府而视若无睹。
“我知道……”
啪嚓————
婆母一听夏之遥说知道,立刻便震怒,直接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顺带着还摔了手边的茶碗,一地的碎瓷片,就散落在夏之遥的膝盖旁边,孙妈妈站在旁边也是吓了一跳,别说夏之遥惊讶了,就连孙妈妈也是好多年不曾看到夫人发这么大的火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知道,你既知晓你此番行为会连累了侯府,你竟然还能对于我的提醒无动于衷?你是一心想要拉着侯府为你陪葬吗?”
婆母的声音很是尖锐,看来真的是气到了一定的程度,夏之遥也是被这一地的碎瓷片给吓到了,脸色发白,正待要回话时,帘子突然被掀开了。
“母亲。”
叶赫云一阵心急的跑了进来,身上还带着冷气,气息微喘,一看便是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的,其实叶赫云早在进了青玉阁便听见了母亲的声音,听这声音比以往皆是高了些声调,便知晓是母亲动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