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的确是因为耶律蓁中毒,只是不是什么要紧的毒,后面已经解得差不多了,但是在沭阳之时,却又被人再一次下毒,他与耶律蓁都不曾发现,直至多日见身体不渐好之后,才知晓又被下了毒。
而沭阳之时,他与路过的白易风把酒言欢一夜,那一夜他们犹如手足亲亲兄弟,畅无不言。
此毒无解,他本来是打算回京都见白月九最后一面,但是深怕妹妹担心自己,索『性』与耶律蓁远去辽北,待自己毒发生亡后,只消让耶律蓁把自己早准备的书信一年一封寄回去给白月九便是。
而自己则假装闲云野鹤,遨游诸国。
只是可惜,命运的齿轮根本没有按照他预定而走。
白月九此刻已是满脸的泪水,当听到是白易风所为之时,有些疯狂的叫道:“是他,还是他!”
上一世是他,这一世依然是他!
此刻白月寒已没有太多的精神来思考白月九的话了,甚至是看着此刻也跪坐在床榻前的耶律蓁也有些模糊起来:“蓁儿,这一生,我欠了你也很多,可现在我还想求你,以后替我好好照顾阿九。”
他说完,毫无预兆,那原本想要伸过去抓住耶律蓁的手忽然重重的垂落下去。
人死如灯灭,便是如此。几乎是一瞬间,很早之前就像极了一个活死人的白月寒,终究还是成了一个真正的死人。
白月九早在切脉的时候便知晓,能醒过来已是大幸,所以反而没有那么激动,只是整个人也像是被抽干了生气一般,软软的倒了下去。
庄澈将她扶在怀中,不断暖言安慰轻哄。
而那耶律蓁,则是一脸难以置信,过了片刻似乎听到白月九的抽泣声,这才恍然反应过来,却是什么都没有想,拔下头上白月寒送的那支簪子,直『插』心窝。
当然,她也没有成功,只是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小青年。
此人正是庄二,他收到公子的消息赶回客栈之时,白大公子已经去了,姑娘也伤心难过,也失去了意识,昏『迷』在公子怀中。
而旁边还躺着一个红衣女子,竟是那耶律蓁。
她原本是打算殉情,不过被庄澈阻止,所以担心她还会做出这等傻事,便叫庄二寸步不离的盯着。
庄二也省事,怕真遇到什么突发情况自己应付不过来,所以点了耶律蓁的『穴』道。
以至于这醒来果然第一时间想要自尽的耶律蓁根本动弹不得,只得睁着一双死气沉沉的美目绝望。
相对白月九,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恢复正常,似能接受大哥离世的消息,可她越是冷静,就越是让庄澈不能放心,所以对她也是寸步不离。
白月九见他是担忧自己,便靠倒在他的怀中,紧紧的圈住腰身,口气十分坚定道:“庄澈,我不会像耶律蓁那样寻死寻活,那样没有什么意义,我也从来都知道自己活着为的是什么?那些害我的人,害哥哥的人,我不想放过。”
“你能这样说,我也能放心。”庄澈听到这些话,心里的担忧果然少了几分,一面心疼的捧着她日渐消瘦的小脸,“阿九,初心不改,当日许下的话,永远都是有效的,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想干什么,我也都帮助你。”
听到这些话,白月九心中的怒恨之火却是越发的翻滚得厉害,这一世她小心翼翼,千防万防,可依旧还是失去了哥哥。这世间真心对自己的人,已少了一个,如今还有一个庄澈,无论如何她也不许他在出什么事情了。所以当即决定道:“我要亲自去寻『药』,我不能在失去你了庄澈。”
虽说早的时候庄澈便让庄叔去往朝都替白月寒缓解身上的毒,但后来北辽发生政变,他也没了消息。所以如今自然不能指望他去给庄澈寻『药』了。
庄澈自然明白她这话中的潜意识是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也如同白月寒一般,所以此刻并未阻止她,只是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阿九,我们都会好好的活着,在百年之前,不会有什么生离死别的。”
晚上的时候,缓过来的白月九便来看耶律蓁,已经盯了一日的庄二如逢大赦,立即去打听庄四九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