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宁笃定的拒绝,让宴会的气氛顿时陷入僵局。
这么多年,哪有人敢拒绝统帅的提议,反正活下来的人中是没有的。所有人都知道惹恼统帅的后果。除了许安宁之外的人,顿时噤若寒蝉,甚至连呼吸都冰冻住了,生怕哪里不对,让统帅将火气撒在自己身上。
希尔森的确生气。
其他人恨不能跪舔的封赏,却被许安宁如此云淡风轻的拒绝,这个女人是不清楚这个封赏的分量吗?
但想起师父师母,希尔森并没有将这种怒气表现出来。
他冷若寒潭的剪瞳朝马尔睨过去,后者甚至没有确定希尔森是不是在看自己,一阵寒意便顺着脊背爬了上来,手指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握在手中来不及放下的酒杯摇不已晃,猩红的液体泼洒出来,溅到铺着高档桌布的餐桌上。
“红酒与血的颜色,还真是像。”
希尔森勾起唇角,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马尔心里一凉,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咣当!——”
巨大的声响,是马尔连人带椅子直接翻在了地板上。
其他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希尔森的唇角却依然勾着,他淡定的放下手中的杯盏,连看都没有看马尔一眼,径直起身,离了席。
统帅走了,剩下的人互相看了看,也纷纷起身,远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许安宁本想去救治一下马尔,被一旁的侍女拦住,示意她可以跟着众人一道离席。其他的佣人则过来,直接将马尔拖了出去。
宴会席上发生的一切,和希尔森突然的封赏决定,让许安宁内心升起隐隐的不安。晚宴结束之后,她决定专门去找一下他。
许安宁来到希尔森房间外,对守卫说明来意,等着获得进入的许可。
守卫出来的很快,直接替她拉开了房间的门。
此时的希尔森似乎刚刚沐浴完,淡金色的头发软软的荡在额前,带着几分水汽,显得缺乏血色的肌肤更加苍白,倒是衬得那双剪瞳愈发深邃。一身黑色的真丝睡袍加身,带子随意的系着,领口微张,能看到结实的肌肉线条。
应允许安宁进来的时候,希尔森顺手拽了一件轻骑军装准备披上。
之前自己不曾在意这些小事,习惯在自己的住所穿着睡袍享用早餐,被一个女人看见。那女人当即被迷住,直到现在,无论自己以什么样的方式对待,仍然隔三差五的找机会,来表达爱慕之情。
他对此只觉得厌烦。
希尔森不想一个不小心,让这个小师妹也被自己迷住。
不过真丝睡袍的表面很滑,军装外套直接滑落到地上,顺便又扯开一点领口,结实的胸膛线条露了出来,还没等捡起,大门打开,许安宁已经走了进来。
但走进来的她,那双清丽的眸子甚至没在希尔森身上停留一秒。
不知为什么,希尔森忽然觉得有些挫败。
“你找我有什么事?”
索性他也不捡外套了,慵懒的坐在沙发椅上,宝石般的眸子睨过来,看向许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