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望着他眸底的惊异,许安宁深吸了一口气,将发生过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是小染发来了照片给我,我才发现你与侯爵夫人长得那样相像,让我不自觉就做了这样的假设……”
“她的照片给我看看。”
阎厉珩轻皱眉心,沉声开口。
虽然语气听不出什么,却看见他的指尖明显的在颤抖。
许安宁一阵心疼,连忙将手机拿出,翻出那张照片递了过去。
阎厉珩缓缓接过来,只一眼,脑子里却“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旁人都能感觉到那种相似,他本人就更能感觉到了。尽管侯爵夫人比记忆中母亲的影像看起来年长许多,但是两个影子缓缓的重合,最终,变成了一个人。
阎厉珩怔在原地。
不可能的!
记忆中的葬礼再次在脑海中浮现,被母亲还活着的假设冲击着,阎厉珩的大脑开始自我保护般的否定。
“我参加过她的葬礼……”
阎厉珩颤抖的直接抚过照片。
二十多年了啊!
曾经无数的夜晚,年幼的他躲进冰冷的被子里痛哭,小声的叫着母亲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他只能想吞下苦味的汤药一般,将这份丧母的痛苦咽下去,不对任何人提起。
二十多年了,母亲当然的冤屈沉冤得雪,他也终于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是现在,突然有消息告诉他母亲还活着?!
看着阎厉珩的表情,许安宁的心仿佛被撕开一般疼痛。
一想到这件事是在揭开阎厉珩陈年的伤疤,她的心本就隐隐作痛。这一点还是其次,最怕伤疤解开了却一无所获,无疑是又增添了一道伤口。
关心则乱,许安宁的心开始不安。
“……我知道这个假设有些离谱,可是……厉珩对不起,我不应该瞒着你私下去见侯爵夫人,可我担心突兀的消息会伤害你,只能自己先确定才告诉你。没想到竟然发现侯爵夫人丢失过记忆,我做不出任何判断,她自己都无法确定什么,提出想见见你,所以我才……”
许安宁说着,渐渐垂下眸子。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是对他好,还是二次伤害他?
就在她垂下眸子的时刻,却忽然感到下巴被微屈的指节缓缓抬起,随之抬眸,便对上阎厉珩深邃的眸光。
他漆黑的眸光微深,凝住她,溢满了温柔与深情。刚才如同乌云压成一般的悲伤,似乎淡了许多。
“安宁,谢谢你。”
说完,便用一个温暖而霸道的怀抱,将许安宁紧紧包裹在其中。
“一直顾虑我的情绪,自己消化这样大的一件事,很辛苦是不是?其实以后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听着阎厉珩温暖而坚定的话语,许安宁心尖一颤。
一阵温柔涌上眸底。
这世间也只有他,会真的明白她的用心良苦,不会怪罪她分毫。
她伸出手,也紧紧怀抱住面前的男人。
“陪我去见侯爵夫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