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好的皮囊，很是重要。——《斗米小民》

苍术带人欣然离去，也没为难斗米阁上下的任何人，更没提及锦葵。

“你就如此答应了苍术？”她在柴堆里蹭了一鼻子灰。

“我没答应。”

她走到他身前，干脆拦了他的去路，“苍术不是表面那般简单，切勿给他骗了！”

“哦。”他依旧淡然推开门，坐下磨墨。

“我，我不知你如何才信我，反正这苍术并非什么善茬。”想着应无患与他同门情谊，悬铃也不敢将这话说死，“南人斋的事，我会帮你。”

“你帮我？”他用手蹭了蹭她脸上的灰，“这帮人的也不该是只野猫呀。”

“我！”她松了口气，喜色渐起，“我听先生说，你打算混入南人斋半年一次的南北通会，还指明了要带上我？不就是觉得我也有用？”

“木姑娘这是何以见得？”他展眉浅笑道，“瞎子看不清路，舍不得他犯险，叔齐还年幼混不进，至于纪无双和你之间，我只能选木姑娘了。”

什么叫纪无双同她之间，只能选择她了。她回头看见院内练太极的纪无双，也罢。

“不过木姑娘不必担心，有堂堂阁主出面，定会保你安全。”

木悬铃挤着笑意渐冷，随后摆着袖子，朝着先生的房间，去换装，去换脸。

先生为她做脸，何等荣幸，窥得到这等比整容更厉害的技术，换脸，更是赚了。

“方才钱袋子找你去了？”

她摇头，“是御史大人苍术来了，那阵势生怕这南人斋的人不知晓他的到来。”

“明日，你同钱袋都要当心，这苍术不是那么简单。”就连瞎子都看出的问题，应无患却看不明白。

她敷上了那张脸皮，感觉清清凉凉地，似乎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紧紧贴在上头，“先生这技术了得，要是放在我们那儿，一定很多人找你看病。”

不过换脸换脸，现代的科技何时能够达到？未名时空倒是有些好处的

“咳，咳咳……”慕容玄似强忍着咳嗽，涨得双颊微红，书上说他经常感染风寒，时常发作咳疾，竟是真的。

“先生？”此时面前的，不过一个妖媚的小娇娘，替他轻拍背，“是不是咳喘？我替你倒杯水。”

“不必了……咳……”他调了气息，稍稍缓了回来。

“都说医者不自医，我果真，连我自己的病也医不好。”他嘴角那丝苦涩顺着呼出的暖气满在这件屋子里，慕容玄的身体不好，不宜舟车劳顿。

“小六？”他看着面前那娇媚的娘子，虽是别人的样貌，但却一眼看中了她的眼神，“本以为我这一生会在病痛中离去，唯独这丝甜，是小六留给我的。”

他……他这是在表白？

木悬铃收了收手，忙说道，“实则先生，很多人都关心你，叔齐，还有你口中的钱袋子，都是极为紧张你的。”这前有纪无双，后有慕容玄，这都是怎么了？

“我这一身医术也无人可授，你聪明，可愿学？”

“背书？”木悬铃忙摇头拒绝，“谢先生的一番美意，可我打小一碰上背书的事就头疼，应是我资质不够，可不能坏了先生的名声。”

慕容玄自知那是委婉谢绝了，还是浅笑着，“无妨，自在些好，自在些好。”

最后那一句，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