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弯了的铁杵,还有机会掰直。——《斗米小民》
“我倒觉得,钱袋子尤为欢喜你。”
木悬铃抱着铜盆足足愣了半响,是什么让平日里聪慧的先生也能产生此等错觉。她,应无患,是月老用红线打死结都绑不到一块的关系。
“先生,你见过喜欢一个人不让她吃饭、不让她出门,还时常让她以身犯险的吗?”慕容玄思量了片刻,摇头。
“那你见过,喜欢一个人,时常想着揭穿她,还处处不给她面子的吗?”她叹道,“如此便是应阁主对我,倘若说他欢喜我,他这欢喜也太过奇葩了不是?”
慕容玄为难一笑,“似也不是这般的。可依着他的性子,能将那丹药给你,实属奇怪。”她说什么来着,连慕容玄也看得出,应无患此等爱财之人,怎会如此大方。
银针落下在那人的手臂上多了一个眼,似是一些穴位,但好在她看不清,嗅着一股子好闻的味道,头倒是一点也不晕。
“先生,你即有如此神丹,为何不自己留着,要留给他?”
指尖拨动几根银针,渗出血丝,利落地用手捂住,“留给他,同留给我自己是一样的。”言外之意,怎么那么像,我们二人不分彼此,我的就是他的。
悬铃打了个哆嗦,“先生对应阁主倒是极好的。”
“我对他?”银针一动,流淌黑色污血,气氛像是凝结了一秒,随后慕容玄又摸索着拔出了一枚银针,“如此说也对,即便是性命,我也愿交付于他。”
此话若是出自锦葵之口,那便是大功告成,圆满结局了。但此时此刻,慕容玄说出此话来,难不成一开始她的方向就错了,实则应该是——断袖?
“大哥大哥!”纪无双又拿了什么东西过来孝敬她,“怎得了,方才见你从先生房中走出便是一副闷闷不乐的神情,难不成,那大公子撑不住了?”
她坐在石阶之上发愣,无奈问道,“你说,一根弯了的铁杵,还有机会掰直吗?”
“嗯?”纪无双看见远处那根铁杵,“这个啊,硬掰回来只能是越来越弯,得用热水一烫,让它放松警惕,随后啊,一点点掰回来。”
“有些道理。”她脑中忽而闪过一缕念头,“无双,我怎就把你忘了!你忘川公子,风流俗事你是最知晓的,对吧?”
“大哥如此说……”纪无双总觉得不对,“我全当你是在夸我了。不知大哥想要什么?”
“虏获男人……不,不对,应该是虏获女人。”她仔细一想也不知如何说起,“算了,你只需告诉我,有何男女通用的法子?”
纪无双惊,男女通用,大哥这口味竟男女通吃,果真,不一般啊。
“还是孙子兵法那句,天时地利人和。”纪夫子头头是道说起,“天时,定要选择好的时机,身陷危难或是情绪低落,都可趁虚而入;地利,比起阳光普照的白日,自然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更能有所作为,风花雪月,花前月下最易培养情感;最后一个人和,所谓人和,也并非非得两情相悦
他指尖微微触动着唇,“这致命一击,无论是何人都难以抗拒,保证啊,小鹿乱撞。”
纪无双瞧她一副认真听的样子,果真是要撩拨哪个少女少男,“大哥,你问这个,究竟是看上了哪个公子,不,还是哪家小姐?”
“啊?”她微眯着眼,似是豺狼看羊羔的眼神,“我这自然是要,瓮中捉鳖咯。”鳖?纪无双看着四处,不知哪只倒霉的鳖要被大哥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