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悲怆,但也深情啊。——《斗米小民》
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处的云压得很低,几乎要压进这沙丘之中。本是微风扑面,却一下成了风沙迷眼,吹散了风沙刮起不少的沙土,她遮着脸,但呼吸间也能嗅进不少沙子。
“是沙暴……”才被毒蝎子咬了,眼下又是沙暴,看来真是老天诚心要和她过不去。
木悬铃手脚麻利地翻起背囊里的东西,但却没有一样像她想的一样适合扎入土中,转而看向了应无患手中那把,“你的金梧,借我一下。”
他蒙着口鼻,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问起缘由,随后竟将金梧就这么递了过去。
他如此宝贝那把金梧,谁知转手到木悬铃手中,竟一下朝着那处沙丘使劲一扔,刀锋插入沙丘之中,泛着金光,倒是让他们能在这满天黄沙之中辨明方向。她把金梧当做木棍?
“快到那沙丘的背风侧趴着。”她说着还从腰间掏出一根长长的麻绳,“快,打死结!”
“你要干嘛?”应无患看着手中这根麻绳,再看着她似是有计划的一串举动不解。难不成是在暗指,她要死也同他要死在一起?虽说悲怆,但也深情啊。
“你快系上!”她又吼了一遍,抓着金梧的剑柄不松手,这再不绑点重的,她肯定被吹走了,附近又没什么树木,就只有这一个活人能绑。不绑他,绑谁?
沙暴过去,这一片沙漠又如往常般风平浪静。从沙丘中探出两个脑袋,一个咳个不停,一个则安静看着四周。
“木姑娘是以前来过沙漠?”
“并未……”她咳了不少沙子,好在逃过一劫,“以前在书上看到一些,没想过会用到,不过好在多读书了。”要不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有时还真难反驳这话。
“对了,应阁主怎么一个人过来的?”
他用尽拔出沙堆深处的金梧,剑身仍旧泛着金光,“要不是你随处乱跑,和我们走散,我又怎么会顺路过来,把你带回去。只不过眼下,我也不知怎么回去了。”
“哦。”顺路带回去,倒顺得有些远了,她望着远处的沙丘后仿佛有个黑影,她本想往前去看看情况,谁知猛地一走,忘了腰间还有条麻绳,又被瞬间拉了回来。
她指着麻绳,“应阁主,你快把你那边的绳子解开。”
“绳子?”他低头一瞧,原来这唯一的这个结就在他腰间,本准备动手随后又放开了,“这沙漠时常风暴,等找到附子他们再解开也不迟。”
她听着有半分道理在,但经历之前那毒蝎子,又是沙尘暴的事,指不定是这倒霉鬼是我霉运一直拖累她,不行,这绳子还得解开!
“应阁主不用担心,到时候系上也不迟,眼下绑着实在行动不方便,再者你我男女本就有别,不易靠的如此之近。”应无患愣是觉得这回有点奇怪,方才死命要绊着他的人是她,眼下又忽而敬而远之,这定是一出欲拒还迎的戏码。
“我本就也没打算和你绑着。”麻绳一松,木悬铃这心头更是一松。
眼下,好端端的江湖恩怨录,成了沙漠求生栏目,更重要的是应无患将仅剩的那些水方才都给她洗脚了。若再找不到附子他们的马车,一定会渴死在这里,说不准,这晚上还会有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