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他手腕伤了,也毒了他。岂不是公平的?——《斗米小民》
面前这黑压压的一群人共十一人,围在这火堆旁,目的很明确,是他们手中的食物。
设想一个几天没吃饭的人,他们手中的就根本不再是食物了,而是,命。
“怎么办,这些人看着是冲着这些吃的来的。”她抱得死死的,这也是她的命根。
金梧微微在烈火旁振动,像是得到了主人的感应,却依旧忍耐住了那怒气。
十一人中大多都是衣衫褴褛之徒,海里的是海盗,这沙漠中的莫不就是沙盗了?
十一人中有孩子有大人,有男人有妇孺,但唯独一样的是那双眼,透着光亮落在她怀中的包囊之上。
“你先走,这些人,我会对付。”虽说男人应当是当其冲的,但如今他们围成一个圈,她也跑不了,看样子他们是吃定了,若是动用金梧,这些人毫无反击之力。
可说到底,他们只是一群饿疯了的难民,生来也未犯什么奸恶之事。
应无患这般想着,金梧在那处积攒怒气已久,只是未得主人召唤,也只能眼看着他用火把驱逐那些人。虽说他平日风评不佳,但如此倒是君子所为。
争抢之时,一个老人不慎摔倒在地,其余的人根本不在意,而是践踏着那老人的身子朝着他扑来。应无患一个侧身,金梧出鞘,将那些人击退数米之外。
那老人蜷缩着身子颤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不说,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悬铃在一旁将他这眼神尽收眼底,拿了些吃食递给他,“你既然想给,何必装作那般冷漠的模样,给。”
他看了半响,随后走到那老人身旁说道,“老人家,不必争抢了,这些,都给你。”老人微微抬起头,那双眼因常年的营养不良引起不适。
他并未开口,而是朝着应无患手中的食物慢慢伸出手去,袖中忽而窜出一条黑色的小蛇,小蛇灵动地很绕在应无患的手腕处咬了一口。
“应无患!”她拿起身旁的火把朝着那老人与蛇丢去,蛇走了,老人却笑了。
那笑容好似这满天风沙中的一抹冷光,微微照在这沙丘之上,原来,比野兽更可怕的不是人,而是丢弃了人性的人。
木悬铃腰间的那把瑞士军刀还沾着方才那蝎子的毒液,不曾想过,那女人竟对一个老人下了如此狠手。血从老人的手腕处一点点流下,流下了与方才应无患一般的伤口,自是不是蛇毒,而是蝎子毒。
“应无患!”那个男人在那一道金光的庇护之下,倒下了身子。而她转身便被那群人扑到在地,无暇再去顾忌那些吃食,身后的一击重棍,她仿佛见到那个孩子朝她挥棒而来。
她紧握着那把刀,渐渐失去意识,梦中是五年前的那个圣诞夜,市中心广场上的那棵圣诞树下来来往往都是情侣,她看了五遍手机,依旧没有动静……
“木姑娘,木姑娘……?”
她缓缓睁开眼,这已经是白天了,方才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群人如同这黑夜星空消失在了这片沙漠之中。
“嘶……”她后背拉扯般疼了疼,站起身子望着看不尽的黄沙,这就是被抢劫后的狼狈。
“你怎么样,之前那条黑蛇咬了你,你给我看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