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有许多人不能入眠。

风玥皇独自坐在碧咏殿，这里的东西冷笒雪纹丝未动，拿来的东西也一件不留，走得彻彻底底，就连气味都没有留下，和那个无情的人一样。

但，好歹这里住过人了……

他做的没错，他是皇上，他就是风玥国的天，他做的事绝不会有错。

椒房殿里，皇后看着镜中眼角的细纹，眸光暗淡下去，时光不饶人，她其实一直都知道风玥皇为什么喜欢来她这。

不是因为恩爱，而是因为她老了，变得和他一样的老。只有在她这里，他才能产生那种自己还很年轻的错觉。

因为她比他小十岁，但现在却比他显老。

因为多年前的那场流产，伤的不只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

“娘娘，睡吧。”桂嬷嬷心疼的给她梳发，一路走来，娘娘受的苦她都看在眼里，却无法为她分忧。

“睡不着。”

“娘娘，何必为旁人的事苦了自己呢？”

“你也看到了吧。”皇后并没有接桂嬷嬷的话，而是自顾自的开口，饭桂嬷嬷听懂了，她只能无奈的叹气，皇后娘娘的执念太深了。

“娘娘……”

“她们长得好像，那个神态，那些小心思……就跟当年那个贱人一模一样！”说到最后她直接把手里的钗子一把摔在地上，镶嵌的猫眼滚落下来。

“娘娘……”

“好不容易老天有眼，她死了，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女儿还要回来碍我的眼？她和她娘一样，都是个祸害！因为她，后宫不得安宁，几位皇子接连失宠，轩辕斐夜那个贱种都要爬到本宫头上来了！”

说着说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说那个女人还是冷笒雪，亦或是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