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何况,这些日子以来,老爷子不再参加朝会,每天上午,殿中的气氛都会被这群文臣儒士给搅和来搅和去的,很多想法,一说出来,就会被他们贬的一无是处。
但他才是坐在龙椅之上的决策者,这个大殿之中所传达出去的所有命令,都应该由他来做主。
台下的臣子虽然是出于好心,但未免也有些太过于聒噪,如今新式学堂面世,正好是一个立威的大好时机。
回望历史,文人占据了相当重要的地位,但也正是如此,他们将自己所得来的那些道理看作了理所当然,文以载道固然没错,可长久以来的道德限制,让其再也无法接受其他的东西。
千百年来,读所谓圣贤之道的人们,站在强大的帝王身边,传播着他们本就狭隘的思想,让所有怀抱才能的人们,放下心头的悸动,一下子就钻入了书斋之中,从此泯然众人。
为了实现书中所言,无数人都进行了尝试,可他们似乎都忘记了一点,书中的颜如玉,书中的黄金屋,大多都是写书之人的幻想罢了,想要将其变为现实,则需要读书者去努力。
朱高炽成立新式学堂,培养人才是一方面,但他更像今早破除那源自骨髓深处的锁链。
兴武学,将武举给搬上台面,无疑能够释放大明男儿心中那沉寂已久的热血,面对天下的不平,这一腔热血往往才是最有用的。
“新式学堂当立,孤已经决定,将民意都督府旁边的那片宅子划分出来,用作学堂选址,同时城外将会新建起一座校场,供给武将用来训练新兵!”
“退朝!”
说完,朱高炽一挥袖子,转身就拐进了屏风之中,留下一种面面相觑的朝臣。
众人慢慢离去,刘三吾依旧是跪在殿中,他已经没有什么好说了,但基于自己的立场,学堂定不能够建成。
也不知过了多久,冷清的大殿充满了阴寒,他的身体也已经跪得僵硬,双腿麻木,力气也逐渐消耗殆尽。
“刘舍人!”
同为儒士的方孝儒去而复返,卖入了殿们,轻声呼唤着。
透过阳光,可以看到,他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朱高炽所谓的“独断专行”仿佛就是在拒绝他们儒士的好意,这让他们十分难以接受。
“方学士,为什么?”
不等方孝儒开口,刘三吾就率先说道。
“方才在殿下面前,为何你们无一人敢于上前谏言,为了大道,我等臣子死不足惜,难道你就愿意,眼睁睁的看着皇孙殿下误入歧途吗?”
“唉!”
方孝儒轻叹一声,眼神之中充满了颓废。
“殿下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这很正常,自从他坐在那个位置开始,就不是那个在学堂之中努力的少年了,咱们身为臣子,儒士,就是殿下的眼睛!”
“虽然此刻殿下被一时的得失给蒙蔽了双眼,但咱们也依旧要坚守本心,既然殿下执意如此,你我就算当场一头撞死在大殿之上,也断然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