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不时会想起自己的小厮原木,想着那个木头会傻乎乎的跟着自己做坏事,帮自己打掩护。
他会想起自己那个经常外出经商的父亲,每次回来便会和他讲一些途中遇到的事情,同样的,父亲也会逼着他读书,逼她考取功名,光耀门楣,逼着他去结交一些他不喜欢的大人。
他会想起那位慈爱的娘亲,会对他嘘寒问暖。
又想起自己那一群妹妹们,想起她们之中最大的也才九岁,想起她们和自己作对,又会抱着他喊大哥的点点滴滴。
他还想起自己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幼弟,想着自己一走了之,那原本压在自己身上的重担便压在他弱小的身躯上。
原敏每当想起这些,心里的执念就会开始动摇,却做不到将他内心的执念全盘推翻。
另一边。
原家。
原老爷负手站在门内的院子里,半仰头,望向不远处的门外。
大门敞开,门口站着两名守门人。
此时的天不如夏日那般热,带着凉意的风一阵接着一阵。
距离上次那封被寄来的信已经过去五十三天,原老爷不禁担忧。
按照前五封信寄来的时间推算,按道理他该在十几天前就收到第六封来信,可都快过去两个月的时间,这封信也没能寄到他的手上,为此原老爷那道眉纹更重了。
“难道那小子不愿在寄信来,还是他……”
虽说他之前说气话,只当大儿子死了,可终究还是难免担忧,后来又收到第二封,第三封来信,他想以此来了解儿子的情景,而她愿意寄信来,是不是他还有可能回来?
可这种平静的等待没持续多久,在原敏离开后第七个月的时间,这种微弱的联系便彻底断开。
原老爷叹口气,觉得喉咙异常瘙痒,忍不住咳嗽。
“咳咳,咳咳。”
旁边走过的下人见了,不由担心上前。
“老爷,这风大了,奴才扶你进屋吧!”
但原老爷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缓缓就好,咳咳。”
下人虽然担心,却也不能违背主人的意思,但也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原老爷的身侧,守着他。
原老爷终于没了咳嗽,他吸入几口空气,然后再吐出,如此往复,才缓和。
这时,屋子里响起孩童的嬉笑声,不知她们在做些什么,那般开心。
恍惚间,原老爷想起自己的小儿子才七个月就能说话,原本紧皱的眉毛才稍稍纾解。
“既然没有信再寄来,那就算了。”原老爷低语道,声音小到连身侧站着的下人也没听清,然后转过身,艰难地朝里走。
另一边。
此时,已经离开家不知道几个月的原敏很不好受。
很不幸,他在半个月前辈一群山匪劫持,不禁收刮了他身上的钱财,还将他绑去当苦力。
半个月前,原敏正幸运的遇到一队要翻山做生意的商队,原敏独自一人,怕遇到危险,便在商队招人多的时候前去应招。
当时对方见他是个半大的少年,本不想招他,但听闻原敏说他只要一半工钱的时候,那人心动了,便将他招进来。
原敏身上还有银两,他这次前来并不是为了钱,所以半价也不介意,但他还是懂的要有所保留,所以在来之前,他特意去买了一身粗布衣裳。
虽然很不舒服,可原敏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受着,同时,他又想办法将一部分钱财藏起来,不让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