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刚才拿进去了?”
“没有。”
所以,他是洗好了就蹲在里头不出声,默默地等她拿衣服?
她明明看见他去衣帽间挑衣服了,他没有丢三落四的毛病,不可能会忘记。
除非,是故意的。
她的心一下子就沉下去,默默转身,“自己的事,自己做。”
她直接走去看书,脚步不带一点迟疑。
男人立在门后,似乎还在等待。
过了两秒,他出声,“帮我拿衣服。”
梁翊笙不回答。
大约十秒钟后,浴室门打开,梁翊笙浅浅地掀起眼皮,望了一眼。
他围着浴巾出来,上身那道长长的疤痕很显眼。
她目光微微一凝,从很久以前就积聚的好奇在这一刻苏醒。
只是,在男人目光望过来的时候,她很快就垂下视线。
盯着书上那一行行的文字,好似见了天文,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这时,男人走过来,站在她旁边不疾不徐地倒水喝。
他离她非常近,近到他一靠近,她便立刻闻到那股清新的沐浴露香味。
裹着温热的气息,悄悄地钻进鼻子里,猝不及防地撩起她的心中的某根弦。
眼角的余光捕捉裹在男人身上那条白色浴巾的颜色,她呼吸一窒,不由地往旁边挪去一些。
就在这时,他忽然放下水杯,身子往她的方向弯去,手攀着书柜,伸手拿最角落的一本书。
在她的角度,只需稍微一抬眼就能近距离看到他的手臂。
他挑了很久,也没有拿出一本书。
站了许久,也不去衣帽间做正事。
她终于忍不住起身,走去洗澡。
在她进入洗手间后,男人冷淡的俊脸微微松了松,把刚拿出来的书籍随手一丢,转身去了衣帽间。
梁翊笙洗好澡出来便直接走进卧室里,一进去,就看到男人坐在床上看书,她立刻退了出去。
“就一张床,你想去哪里?”男人看着书淡淡出声。
梁翊笙没有回答他,退回来去柜子里找出一床被子。
可是,一打开,根本没有看到被子。
上次她明明就看到这里有的。
此时,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男人正在用长腿把一床新被子往床底又踢了踢,然后快速把腿缩回床上。
表面上,他仍然淡定安静沉稳坦荡,就像一个遗世独立,与世无争的君子。
梁翊笙默不作声走出去,转进衣帽间,准备拿几件厚衣服将就将就。
“明天佣人很早就进来打扫,要是让她们看到你自己一个人睡在外面,家里人会怎么想?”他依然很淡地说。
梁翊笙迟疑。
她不愿看到一家人都来开解她,安慰她,甚至是劝她的场面。
上次提离婚就是那样,那种经历,她不想有第二次。
她转身回房,关上卧室的门。
慕迦奈的嘴角挑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
忽然,手中的书被抽走。
她俯视着他,“下来,你睡地上。”
男人眸色一暗,无谓地扭头,“理由。”
“我讨厌和你同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