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温汐看到地上晃动的黑影,及时弯腰躲过一劫。
裴觅没有给她任何反击的时间,伸手抓向她的脖子,正要插入针管,却仅仅抓住了温汐的项链,扯断了它,温汐倒在地上,翻转了一下,已经离她有三米远。
温汐盯着她手中的项链,有些着急。
那东西是她唯一的武器,现在她手无寸铁,而裴觅手拿针筒。
该怎么办?
叫人?
这里是一楼,但是卫兵在很远的出口,就算他们听到了,来了之后反而会相信裴觅的话,把她抓进隔离区。
毕竟,裴觅是医生,而她,是“病人”。
似乎看到她眼中的焦急,裴觅也没有那么着急,扔掉手中的项链,握着针筒朝她走近。
“如果你一开始不跟我抢,就不会有今天,温汐,你不能怨我。”
她步步逼近,温汐也步步后退,逐渐从刚才的位置,转移到墙壁这边。
墙壁底下有花瓶,她蹲下来,双手抓起一个盆栽砸向裴觅,裴觅偏转身子躲过,却不料下一秒手腕就被温汐扼住,眼看针筒就要被抢,她便用长腿踢向温汐。
温汐不会功夫,这么点动作技巧还是赫衍之前教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她的针筒上,左腿忽然被裴觅踢到,整个人猝然跪下,手却还在紧紧地抓着裴觅的针筒。
裴觅顺势将她扑倒在地,用力将针头转向她的皮肤,几乎使出了全部的力气。
两个人都是出身名门的千金大小姐,气力相当,但裴觅姿势占优势,很快就将针头压向温汐。
针头离皮肤越来也近,近到从某个角度看像极了已经嵌入皮肤之中。
温汐青筋直露,双手开始发颤,仍在咬牙坚持。
裴觅露出狰狞的微笑,眼中闪过罪恶的光芒。
“你,输了。”
就在这时——
“嗷!”
突然一道狗吠声传来,伴随着噔噔的脚步声。
裴觅略有松懈,温汐趁这时一个用力,那支针筒直接潜入裴觅的衣料深处。
很快,一抹小小的红点,就染红了那白色衣料。
裴觅愕然,望着扎在自己身上的这根针筒,眼中溢出逐渐深沉的绝望。
“啊!”
温汐快速捡起项链,朝前面跑去。
下一秒,裴觅就把针筒拔出来,朝她跑去,有一股同归于尽的决心。
她叫得撕心裂肺,不停追赶。
战歌身后跑来两个追过来的卫兵,正好目睹这一幕。
温汐迈开发软的双腿,跑向那俩卫兵。
“裴医生被传染了,她疯了,拿着武器要扎人。”
两人一听立刻扑上去,没两下就把扑过来的裴觅制服,同时将她手中的针筒拿下。
裴觅撕心裂肺地大喊,不甘又怨恨的泪水涌出来。
“温汐!你不得好死!”
她又哭又喊,昔日温柔大方的形象荡然无存,俨然像个疯子。
眼中那激烈的情绪中,似乎有几丝悔恨。
也许,她到了这个时候也明白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她想把别人推入深渊,自己却成为深渊的口粮。
温汐双目冰冷地看着她,对两个卫兵说,“裴医生已经失去理智,我马上去叫医生来看,以防她袭击别人,立刻关入隔离区!”
裴觅被带去隔离区,凄厉的哭声也越来越远。
温汐缓缓闭上眼,松了一口气。
她睁开眼睛,看向手中的项链,把它戴好,牵着别人给战歌弄上的牵引绳,快速离开这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