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不断的狗吠声。
负责人给了她们一个手势,然后自己出去查看。
温汐只看到他的表情,先是紧张严肃,随即一松,喜出望外。
“赫医生,卫长guan。”
温汐口罩上的双眼一睁,喜悦的雾气慢慢地弥漫出来。
所谓坚强,都是倚靠不在身边的时候才有会的东西。
所有人走出去,温汐也站在其中,并没有急着跑过去。
人那么多,温汐却只看到坐在其中一匹马上的男人。
他手持缰绳,身姿挺拔,凛然伟岸,身上的白大褂上并非纯白无暇,反而沾染了暗红的血迹,刚毅冷峻的脸庞上长出了一些胡渣子,与那次在蔚海镇见到的他差不多。
只不过,这次脸上多的不是口罩,而是一道创可贴。
这次似乎比上次要累很多——他的眼神虽然清明锐利,眼白却布上红血丝,几分疲惫也在眉宇间缭绕不散。
他盯着战歌失神了好一会儿,连另一匹马上的男人对他说话也没有停进去。
“赫医生,你不是要赶路回县医院么?趁着现在白天,快些赶路吧。”
赫衍倾身下马,淡淡一句,“不用了。”
他一下马,战歌便跃到他身上,欢脱地咬着尾巴。
赫衍没有看它,目光扫向那批护士,一一扫过去,最后在一名戴着口罩的女护士上停住。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上蒙着一层水汽。
赫衍走近,用起了薄茧的双手温柔地拭去她的泪,目光出现许久未有的柔和。
温汐的眼泪却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他抱她入怀,久违的拥抱紧实而温暖。
“对不起。”
低沉的男声饱含抱歉,在她耳边低低徐徐地响起。
“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不能在你身边,是我混蛋,我对不起你。”
家里那些事,他是在凌晨手机有信号的时候才知道的,心脏如同被万箭穿心般疼痛。
不管多疼,他却一丝一毫都不能接受她死掉的消息。
尽管这消息是父亲亲口告诉他,尽管自己早在好几天前就梦到她陷入险境。
这些统统不能让他相信及接受她去世这个事。
温汐感觉酸涩堵在喉咙当中,无法出声。
她其实并不怨他,他身负重任,岂能因为她一个人耽误大事。
她只是许久没有见到他,心生委屈和依赖,一时没有控制好情绪。
“赫医生,这位是……”
突然响起的男声,令温汐快速低头抹了抹泪水,忽然想起,还有那么多人看着。
赫衍牵着她的手,对那卫长guan说,“是我女朋友。县医院不用去了,我们先回去。”
他没有过多介绍温汐的情况,温汐也只配合着点点头,问候了一下,便随着他上马。
护士中尽管有人有疑问,但却不敢贸然提出问题。
赫衍刻意放慢速度,让他们走在前面,自己和温汐在后头慢慢地走。
战歌则在旁边跟着马儿的速度也慢慢地行走。
他看她盯着马儿不放,便说“这里山路崎岖,汽车不便,很多时候都是用马力。”
温汐点头,扭头,目光聚焦在他的脸颊上,“你怎么受伤了?”
“小伤,不必在意。”他用衣袖抹去温汐脸上的汗,问,“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问及这件事,他的语气里有股不常听见的狠辣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