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少了,秦氏反倒越发地紧张了,小暖悄悄握住娘亲的手为她鼓劲儿。
秦氏看着闺女如花的小脸上的关心,鼓起十二分的勇气坐直身板,不给闺女丢了架势。她想着闺女教她的法子,暗暗深呼吸几口气,放空脑袋瓜想家里养的鸡,园子里种的菜,田里刚长出的苗,慢慢放松,嘴角也挂起恬静的笑。
至于赵老夫人讲什么她不用费心去想,小暖拿主意就好,闺女除了做饭女红,样样比她强。
待老夫人讲完,小暖开口了,“老夫人......”
赵老夫人抬手打断她,“图儿认了你娘为干祖母,论辈你也该改口叫我一声祖母了。”
小暖从善如流,“祖母,我教导图儿没问题,可应付您这些儿媳妇和孙媳妇,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我娘在这方面也不擅长。”
赵老夫人看了眼笑得异常放松的秦氏,放低声音道,“老身自有安排,绝不会让她们扰到你们母女跟前。”
小暖点头,“还有一句话,小暖也讲在前面。教导图儿成才是十几年的潜移默化的漫长过程,他身边人的言传身教尤为重要。我看图儿的娘亲似乎对我和我娘颇有看法,孩子内心都是向着娘亲的,若是小吴夫人多在图儿耳边念叨几回,只怕图儿也会对我心生抵触,我再怎么教也是徒然。”
“小暖妹妹言之有理。”赵书彦同样放低了声音赞同小暖的观点。
赵老夫人长声叹息,“事到如今,也便顾不得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了。图儿的爹也就是的老身的二孙子毅清并非嫡出,乃是我儿醉酒之后做下的糊涂事,那丫鬟后来被老身指给我儿为妾,不想儿媳吴氏无德,待毅清落地后便害死了他的生母……”
小暖静静听着,她不觉得吴氏容不下小妾就是无德,若自己处在吴氏的位置上,怕会直接将这借酒乱性的死男人的黄瓜拍断,再一纸休书将他休了!不过遇到这种情况,大多成了亲的妇人只会将怒火撒在与丈夫有染的女人身上,而对自己的丈夫只会含怒容忍。不止是大周,便是现代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子也大都如此,小暖没教过男朋友没结过婚,不晓得这是为什么。
“老身将毅清入到儿媳名下,当做嫡子入了祖籍,亲自抚养。毅清聪慧争气,从未辜负老身和他爹的期望。待他长大成|人议亲之时,我儿媳三番五次地使手段,迫使老身和他爹不得不同意毅清娶吴氏的亲侄女小吴氏入门。小吴氏性格懦弱无主见,吴氏图的便是她好揉捏,毅清怕跟在这样的娘亲身边误了宏图,便又将他送到老身身边教养。孙媳妇也因此对老身多有不满......”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赵老夫人偏宠实为庶出的二孙子而非嫡出的长孙这件事,展家上下多有不满,赵书彦也有耳闻。就算事到如今,他也不愿插手展家内宅之事,只默不作声。
小暖更不熟悉大户人家后院里的弯弯道道,便笑道,“为娘的心思都会向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孰亲孰疏为娘心中自会有一杆秤。小暖相信祖母定会想出妥善的法子处理好展大少爷和图儿之间的矛盾的。”
现在展家的主要矛盾集中在名正言顺继承展家家产的富二代无能大少爷展毅能,和只有六岁却被赵老夫人寄予厚望的展宏图两人之间。解决不好这两人的矛盾,展家不可能安生。
“老身本也是一筹莫展,但听你这样一讲,却有了些头绪。”赵老夫人不再多言,转身从小柜里取出合同和契纸,分别递给小暖和赵书彦,“书彦,小暖,你们看看这合同可有不妥之处,若是没有咱们今日便把合同签了,以免日常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