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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妨我有妨啊!不过这尊大佛着实惹不起,小暖把纸条放在桌子上,推到严晟面前。
严晟展开皱巴巴地纸条,眉头忍不住跳了跳。
这字不光笔画写得歪七扭八的,字的大小也不一样,他看着就忍不住想伸手把蚯蚓似的横线捋平了。
“刚学字?何处学的?”这先生应被拉出去打八十大板!
“一个月,自己学的。”
严晟抬起看过来。
小暖立刻乖猫答道,“自己看书学的,真没有人教。”
想到她与自己相仿的与母相依为命的身世,严晟神色微暖,“学的哪本书?”
“《论语》。”小暖解释道,“我经常听我爹背这本,所以去书肆买了一本对着学的。”
如此说来,写成这样也情有可原。严晟忽然起了惜才之心,“来。”
他走到靠窗的书桌边,拿起毛笔。
见小暖只乖乖站在旁边,便自己动手研磨。小暖则借机透过窗缝望去,熙熙攘攘的,正是方才她遇到世无双的那条街。
“写字时,身要正,笔要直,神要聚,架构要清楚,先易后难。”说完,他已在纸上写下刚才让他看了就不舒服的三十几个字,顿觉浑身通泰。
同样是字,看人家写的就赏心悦目,自己写得就不堪入目。
同样是好看的字,严晟的比赵书彦的多了铺面而来的正气和锋利,小暖更喜欢这这一款。
尬聊尬坐,不如借机学习,小暖非常诚恳地替自己解释道,“三爷,这几个字之所以这么难看是因为它们笔画太多,笔画少的字我写出来还是能见人的。不信我写给您看?”
严晟起身让到一边。
小暖坐下刚握住毛笔,严晟的眉毛便挑了挑。这丫头跟在陈祖谟身边十几年,竟连怎么握笔都不晓得。
见她一笔一划地写出“陈小暖”三个与方才相差无几的字后,抬头眼巴巴望过来时,严晟也忍不住放低要求,“尚可。”
小暖顿时眉开眼笑,“请问三爷有没有写字速成的方法或心得?不求多好,但求工整,能见人。”
严晟明白她的意思,“若是只求工整,便对照字帖逐个将笔画练好,再注意间架结构,多写多练多加揣摩既可。”
跟自己想得差不多,小暖连连点头,“那您觉得揣摩谁的字帖更好些?”
严晟又看了看小暖字,“前朝欧阳率更的《九成宫醴泉铭》、《皇甫诞碑》、《化度寺碑》既可。他的《用笔论》和《三十六法》应对你也大有裨益。”
小暖立刻提笔将严晟所说的字帖和书籍记下来,可“宫醴”是什么,怎么写,小暖摸不着头绪,便已“公里”代替。
严晟见她这满把攥的握笔姿势,实在忍无可忍,“学字先学握笔,你这样握笔练十年也属枉然。”
说完,他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接过小暖手中的笔,向小暖演示如何握笔,工整地写下“宫醴”二字,“笔要这样握,可记住了?”
因靠得太近,小暖都能闻到他身上干净清凛的男子气息,觉得不对,十分地不对!
偏在这时,严晟转头,钩心摄魄的凤眸看过来。见她居然走神了,屋内气压立刻下降。
小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一句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三爷能不能给我写‘招财进宝’四个大字再盖个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