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晟知道她想要霓裳,只是没想到她会直接过来跟自己买,“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何要把霓裳卖给你?”
小暖咳嗽一声,“因为霓裳这两个月的流水在以每月一成的速度减少。这虽与绫罗坊经有关,但主要原因是您选的布庄掌柜眼光手段不够用。三爷定也看出了这一点,但两个月都没有换人,想必是您的手下没有更合适的人可换吧?”
严晟摇头,“有一个。”便是你了,严晟考虑要不要把她正式纳入麾下。
小暖笑眯眯的,“就算有,三爷觉得若是光明正大的斗,他能斗得过日爰么?”
严晟……
“您让客来向的掌柜木商打听船运行的事儿,日爰可是听说了。三爷忙于军务可能不知济县船运行的事儿,赵家无论是运船、船上的管带和苍头、还是仓库莫说济县,便是在登州内都是数得上前三的。您把赵家的船运行买过来,绝对不亏。”小暖非常不厚道地笑了,“但是赵大哥答应了日爰,没有我点头,他不会把船运行卖出去。”
居然敢这么拿捏三爷……
玄其默默地替小暖捏了一把汗。
严晟眼底却带了丝赞许,“你答应了赵家什么条件?”
“三爷一下就找到了关键。”小暖拍了个马屁,才接着讲道,“我答应了帮赵家牵线做成另一笔买卖。”
“是什么?”严晟竟生出些兴趣,这丫头能认得几个人,又能牵什么线,若说是赵书彦借机帮她倒有可能。
小暖嘿嘿一笑,“此事涉及商业机密,若三爷不把霓裳布庄卖给日爰,日爰便不能说,否则您抢我的生意怎么办?”
“哈哈哈——”书房里间传出响亮的笑声,姜公瑾踱着方步走出来,逗小暖道,“你觉得三爷派人去赵家买船运行,赵家会驳了三爷的面子?还是赵家开出的条件,三爷做不到?”
“赵家一定会给三爷面子,三爷也能做到,但是三爷不会这么做。”小暖要是没有准备好了,怎么敢过来跟三爷谈买卖,“但第一,三爷不会以身份压人;第二,三爷不想与朝官有过多瓜葛,赵家这样的人家三爷不愿直接接触;第三,三爷让木商去找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是您想买船运行,对吧?”
条条在理!姜公瑾又笑了,“看来木商和木桶这两个,都该换了。事情没做成,反而让日爰钻空子要撬走三爷的生意。”
小暖笑眯眯的,“木桶是差了些,但木商还是非常不错的。若非三爷主动透露,日爰也想不到他与您的关系。三爷,买下赵家船运后,有您的九号镖局护送,两厢和和,岂不美哉?再说布庄对您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这买卖值不值?”
当日她跑去客来香卖瓜时,严晟怎会料到那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几个月后竟已能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与自己谈生意,若是换回赵家的船运行,,“日爰打算多少钱买我的霓裳?”
听他突然叫自己的名字,小暖的身子不由得一酥,连忙正正心神,告诫自己不能中美男计,立场坚定地道,“四千三百两。”
想过她出不了告价,不过这价格也是在是太低了。
小暖赶忙道,“这个价钱已经是看在霓裳是三爷的份上才给的,我的人其实只给了四千两的报价。”
“你的人?”严晟的声音淡淡地含了冰雪的温度。
“是合伙做生意的人。”小暖笑道,张三有在霓裳布庄转了五天就给出四千两的价钱,若是再让他转几天,说不定能降到三千五百两,他可是以一百五十两就拿下一家布庄的绝顶谈判人才。
严晟摇头,“四千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