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她想明白,赵书彦也中京城赶回来祭奠。
自南下归来一别后,小暖已两月未见赵书彦了。看着他进灵堂给陈老爷子行礼、上香,她爹还礼、与赵书彦寒暄问候,然后赵书彦出灵堂后,慢步向自己走来,小暖微微点头致意,也不带他去喝陈家的茶水,而是出了院子。
村人人都晓得小暖与赵书彦熟悉,见此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人群里的秦大妮儿和赶回来帮着招待客人的秦大郎见了小暖如此随意与男人说话,一脸的愤怒和不齿。
两人走到陈家门外后,小暖才问,“大哥刚回来?”
“得了消息便往回赶,还是迟了两日。”赵书彦低声道,架起灵堂第一日是祭拜的正日。
小暖摇头,“大哥不必赶回来,你家的大管事已经来过了。”
陈赵两家虽然关系一般,但陈老爷子是小暖的亲爷爷,赵书彦怎么可能不来,他得到消息之后,便立刻放下手里的事赶回来了。虽然天气炎热路上疲乏,但见到小暖安好,所有一切便值得。
“这些日子可还好?”
“都好,小妹最近忙着琢磨棉花纺布的事儿,已有了些头绪,改日带大哥去看。”有了娘亲第一庄管事的身份,小暖不用秦日爰的身份也可以去织布行里转悠。
眼看着棉花织布研究陷入困境后,她猛然想起以前看过地一个搞笑电影里郭达给日本人表演的《弹棉花》时拿的工具,虽然不晓得这东西怎么用,但她还是依葫芦画瓢让人弄了出来,尝试着让工匠弹棉花,不想还真歪打正着地摸到了些门道,小暖翘起嘴角,很是得意。
赵书彦见小丫头心情不错,悬了一路的心才算放下来,轻声道,“你这次,做得很好。”
什么做得很好?
小暖转过头,赵书彦便轻声道,“陈老爷子在世时虽苛待你和小草,但他生病时你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帮忙做事,老爷子去世后你也在此守着,这便是以德报怨,愚兄本以为你做这些乃是心不甘情不愿,见到你这样子,愚兄也放心了。”
小暖低下头,虽然她没落大石但小石子还是扔了几块的。她在这儿一待三四天,不是她愿意来而是娘亲逼着她来的,她只是不想让娘亲失望,才过来天天看她爹那张“苍天与天下人都负了我”的脸。
赵书彦见她这样,几月的情思泛滥成灾,伸手轻柔地帮她正了正头上的白花,又拍了拍她的小肩膀,“再忍几日便过去了。”
她又不是大黄,不用又拍又顺毛的,小暖笑道,“大哥,小妹没事。”
赵书彦点头,“这次回来愚兄要在济县呆几个月,你我抽空好好合计一下眼前的局势,好做下一步打算。”
战起物价飞涨,商行税赋也涨了,他们是该好好合计一番。小暖应下来,送赵书彦离开后正要带着大黄回家,绿蝶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三爷从京城回来了。”
小暖浑身一激灵,赶忙道,“你去告诉玄大哥,就说我这几日要守灵下一段要守坟,一个月后再去给三爷请安。”
绿蝶偷偷指了指门外不远处的马车,“三爷在车上等着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