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也好,秦记也罢,他们都是在稳住自己的主业后才做其他行当的。咱们在布料衣裳这个大行当里,莫说北部各州,只在登州范围内,咱们也不是声誉最好、最大的一家,稍有不慎咱们刚支起一年的摊子就会被其他商号挤垮吞掉……”小暖边走,边给他们分析着目前的行情。
“当铺、酒楼、杂货铺,无论做哪个行当咱们都要树新的敌手,就算雇了人,咱们也要付出一定的精力去学新行当的经验。那么咱们的钱、人手和精力是砸在当铺、酒楼和杂货铺上赚回的钱多,还是专注咱们的主业,赚回的钱多?”小暖问道。
“自然是咱们的主业上。”展柜抢答。
蓝紫晨也点头。
小暖下结论,“所以,现在咱们先专注主业,待把主业做大做强了,再说其他的。”
“是!”蓝紫晨心悦诚服,小东家就是小东家,她拍着马日夜撵都撵不上,“小东家,我婆婆做了醉酒蟹,您今晚赏个脸,过去尝尝?”
小东家从早忙到晚,回去后又面对着几间空屋子,怪冷清的。
小暖笑着摇头,“我今晚有约,就不去打扰丁大嫂一家团聚了。不过老婶子的醉酒蟹若是有多,日爰想讨几只,带过去跟朋友当下酒菜。”
“有多、自然有多!我这就去取来!柜叔也带回几只回去给家里人尝尝。”蓝紫晨听小东家肯吃,二话不说就回家取螃蟹。
展柜笑呵呵道了谢,才跟小暖道,“丁嫂子自打跟了您后手里有了钱,家里卧床的老婆婆能下地做饭了,儿子入县学读书了,小姑也定了门好亲事。您真是她们一家的大恩人。”
小暖看着蓝紫晨远去的背影,笑道,“丁大嫂尽心尽力地帮我管着霓裳,给铺子赚回来的钱可比我给她的工钱多多了,是她有能耐又肯下功夫,她的恩人不是我是她自己。”
“就算丁嫂子是匹千里马,那也得有您这样的伯乐才成。您不光是丁嫂子的恩人,更是咱们绫罗霓裳里每一个人的福气。”展柜说得真心实意。
他跟着陈姑娘做事比跟着展家的老东家还顺心、还有干劲儿。现在济县的商号掌柜们,哪个见了他不得带着笑脸主动上来打个招呼?除了他自己,他的孙子现在是姑娘手把手地教,儿子也能在铺子里独当一面,眼看着就能派出去当分号掌柜了。
他们一家子未来四五十年的富贵安稳,全是小东家给的。
小暖笑眯眯地道,“柜叔说得也有理,今天少爷我这伯乐高兴,你和丁大嫂选个大伙都有空的日子,带着绫罗霓裳的管事们到天香楼去大吃一顿,走我的私账!”
展柜立刻咧嘴笑了,“多谢小东家。”
待蓝紫晨送了醉酒蟹后,黄子厚进来报说,“怡翠楼的珠绿姑娘派人来请,说珠绿姑娘学了新曲儿,想请您过去听一听。”
的确是有段日子不去了,小暖点头,“告诉珠绿姑娘,我今晚定不爽约。”
待黄子厚出去了,小暖吩咐秦三,“你随着长乐赌坊的高冲、周记彩帛行的周庄去怡翠楼听曲儿,精神着点,别给少爷我丢脸!”
秦三“啊”了一声,心里有些没底,“小东家,不是江玺程也去么,某能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