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速度渐缓,柴严昙追到近前,“三哥去何处,今夜月色正好,不如你我兄弟一块去观月吃酒?”
“父皇说让我回府歇息。”
这一句话便把柴严昙堵得死死的,“那小弟顺路跟三哥一块回去。”
皇宫在城北,他俩的府邸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东,哪来的顺路?严晟扫了他一眼,“我要出城。”
柴严昙眨巴眨巴眼睛,“如今天色已晚,三哥出城作甚?”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自然是出城回家赏月。”三爷纵马而去,只留下被雷劈了的柴严昙。
见柴严易骑马过来,柴严昙立刻委屈道,“二哥,三哥他欺负我。起初他骗我说要回去歇息,后边又说要月上柳梢头!他又没女人,柳梢跟他何关,玉盘又干他底事!”
“哪个跟你说你三哥没女人?没女人的是你吧。”柴严易满是怜悯的用马鞭子敲了敲四弟的肩头。
柴严昙刚一张嘴,便听他二哥又道,“本王的女人在府里等着呢,恕不奉陪。”
看着他也急匆匆走了,柴严昙的剑眉倒竖桃花瞳喷火,“哪个还没女人了,咱们走着瞧!”
今夜是上元佳节,京城四门洞开,三爷骑马而出,踏着月色直奔小暖所在。待到第四庄外,见到高高挂着的花灯,三爷拉住骏马。
“主子,陈姑娘和秦夫人睡在一个屋里。”玄散好心提醒道。这母女三个白天在一处,晚上也在一处,同睡在一条大炕上,感情好得让人羡慕。
三爷再想挖洞进去会佳人,怕是不成了。
“去把我的琴取来。”
玄散……
已经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的小暖忽然睁开眼,因她听到了琴声遥遥传来,是三爷在弹琴!
这琴声让小暖想起去年上元夜时,她与三爷手牵手在灯市间穿梭钓鱼的场景。想到那时握着他的手的心动,想到那无意的一吻,想到三爷火热的目光……
她想得心头火热,三爷的琴音也含了情意,越来越悠长缠绵,小暖的脸忍不住红了。
“这什么人,大半夜的不睡觉。”秦氏咕哝一句,“不过怪好听的,让娘想起了弹棉花的声音。”
“……”小暖心中所以的情怀,被娘亲这句话,打得无影无踪。弹棉花是不难听,可跟三爷的琴声比起来,还是差了八千里呢……
千里一片月。
再往北五十里的客栈中,传出婴儿的哭声。柴玉媛披衣问道,“棉儿怎么又哭了?”
早莺立刻回话,“姑娘是饿了。”
“真是没用的东西!新找的奶娘呢?”柴玉媛骂道,她给女儿选的两个奶娘,居然出济县没几天,就都上了火,所以柴玉媛只得在此地逗留,给女儿又挑了一个奶娘补上。
早莺低声道,“姑娘不肯吃她的奶……”
柴玉媛脾气也上来了,这孩子真是烦死人了,除了哭就是拉尿,一点也不讨人喜欢,这样带过去能讨了她外祖母喜欢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