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挽离含笑,“姑娘何出此言,挽离是真心实意地请陈姑娘过来喝茶的。”
“煮的是白团茶,燃的是加了料的揭布罗香,方姑娘是要干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玄舞已经冷厉,这女人莫说三爷,她看着都厌恶。
她是如何知道香是加了料的?方挽离觉得不安,高声道,“你是何人,休得在此胡言乱语,来人——”
玄舞任她大嚷大叫嚷几遍,才冷笑着道,“方姑娘,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莫以为你这些小把戏能骗过所有人,你还是听某一句劝趁早收手,你长着这么张祸国殃民的脸又是一肚子的诡计,还愁嫁不出去,何苦死巴着晟王不放。”
方挽离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喝道,“你是陈小暖花银子雇来的?本姑娘告诉你,我此生非晟王不嫁,你能奈我何?莫说陈小暖还没进晟王府,便是她进了又如何,她算个什么东西,晟王府的事由不得她做主!若她敢阻我,本姑娘定叫她粉……”
“啪”!
还不等方挽离说完,玄舞就将手中的瓷杯捏碎了,吓得方挽离立刻闭了嘴。
“粉身碎骨,就是这样?”若非三爷有令,玄舞真想立刻宰了她!玄舞张开手,碎成几片的被子落在桌上,闪着森然白光,“方姑娘似乎很喜欢让人分身碎骨呢,某记得你同父同母的亲姐姐方挽歌死生前最喜的香就是揭布罗香吧?”
方挽离惊出一身冷汗,吓得声调都变了,“你是何人,为何知我宁侯府中事?”
“我是谁你不无须知晓,你只要记得自己干过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成了。”玄舞捏起桌上最大的一块碎瓷片,一块一块地往下掰着,“晟王不是你这等人能肖想的,某劝你尽早死心,否则……”
玄舞忽然将掰成三角形的碎瓷片猛地弹向方挽离,方挽离觉得脸上一热,她抬手摸了摸,待看到满手的鲜血时,立刻吓破了魂儿,“啊——”
脸是女人最宝贵的东西,若是脸毁了一辈子就完了!方挽离捂着受伤的脸,失心疯一样地尖叫着,连玄舞何时走的、紫汐又是何时进来的都无未发觉。
……
“伤了三妹的人来无影去无踪,无从查起。”宁侯长子方子安快步走入方挽离的闺阁,看也不看哭泣的方挽离一眼,只向父母说着雅居内的情形,“桌上没有碎瓷片,也根本找不到伤了三妹的暗器。”
紫汐屈膝道,“大少爷,那桌上的碎瓷片紫汐也看到了。”
方子安皱眉,紫汐叫来人救下三妹,这些人又将屋子团团围住,在如此情况下那些碎瓷片是怎么不翼而飞的?
方挽离尤带余惊,在不扯动脸上的伤口的情况下,低声道,“伤挽离的就是瓷片,那女人掰瓷片如同掰点心一般,爹爹,她当时想杀了我!”
“若是她有这样的本事,要要杀你的话,你焉有命在!”方子安冷声道。方挽离轻轻咬唇,大哥一向不喜欢她,便是她被人伤了,他还是这样的态度!方挽离咬唇,委屈道,“陈小暖,一定是陈小暖要杀我!爹爹去告知晟王,是陈小暖那个毒妇要杀我!”
宁侯夫人拿着帕子帮女儿擦泪,低声哄着,“莫哭,莫哭,伤口沾了泪珠子怕是要留疤的。谢天谢地,这伤口看着吓人却不深,养个一月两月再让伏天的日头晒一晒,冬天便能好了,得仔细养着……”
方挽离轻轻捂着脸,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