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柴智岁好色无能谁都知道,但你今天是跟着我来了,你丢人不只是你自己的事儿,还是我的!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呢!
辛氏心里骂翻了,脸上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吓到她身边的柴婷儿路都走得顺拐了。
柴智岁这么多年能在京城混得臭名远播却还活得不缺零件儿,就是因为他虽浑却也有点眼力架儿,知道什么时候该办什么事儿。所以当他被辛氏的丫鬟狠狠踩了一脚后,柴智岁立刻擦了哈喇子,老老实实地跟在大嫂身后向前走。
对柴智岁这类人在自己面前露出的丑态,方挽离司空见惯,并不觉得有什么,她只对辛氏别扭的脸却是幸灾乐祸。
辛氏待字闺中时是何等的高傲,眼中无物、目下无尘,与自己一样对柴玉媛和柴智岁嗤之以鼻。那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跟着柴玉媛一起坠入泥潭!她头上的玉簪竟还是去年中秋佳节时那支。如此看来,辛氏一组和承平王一脉的家底薄得让人瞠目结舌。
堕入泥潭的人,方挽离绝不会示以不屑,那只能拉低了她的格调。转了转腕上的碧玉镯,方挽离笑不露齿地等辛氏走近了,才微微颔首道,“思姐姐多日不见,风采依旧。”
辛氏名秋思,方挽离在她未出嫁前便与她有过往来,如此称呼显得亲切又免去了承平王一家消爵后称谓上带来的尴尬,很是得体。
不想辛氏刚挂起浅笑,竟听到身后的柴智岁竟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她听到了,方挽离自然也听到了,尴尬异常。
辛氏握紧柴婷儿的小手勉强点头,“挽离先行一步,小女婷儿的东西落在车上,稍后与你在园中相会。”
方挽离自然不想跟辛氏和柴智岁一起进去,屈膝行礼优雅入院。辛氏身边的婆子回马车取了一块糖过来,辛氏随手递给庶女,才沉着脸问柴智岁,“你可知此乃何处?”
柴智岁规规矩矩地回话,“易王别院。”
辛氏微微点头,“好自为之。”
柴智岁满是横肉的脸努力摆出一副老实忠厚的模样,“小弟明白,嫂子放心。”
怎么可能!辛氏看不下去又懒得说,拉着柴婷儿快步向前,暗暗期盼门人将这蠢货拦在门外,可谁知门人验看了请柬后只扫了一眼紧跟在辛氏身后的柴智岁,直接放行了!
辛氏咬牙撑住,“我和婷儿去后厅。”
柴智岁求之不得,“智岁在前厅候着,嫂子有事尽管让人来叫我。”
“我无事,待会儿入桃花林后不许乱来!”辛氏警告道。
待嫂子走后,柴智岁立马直起腰,甩着肩膀踱向前厅,扫了一圈直奔自己的好兄弟程小六而去,“六哥,怎么进来的?”
右相程无介的庶子程贤武笑嘻嘻地道,“保护我小妹来的,二哥呢?”
柴智岁眨眨重泡眼,“大嫂。”
两人心有灵犀地笑了一会儿,柴智岁低声道,“我在门口见到方挽离了,还是一样漂亮,脸没毁啊?”
“要真毁了她还好意思缠着晟王?”程小六立刻分享消息,“晟王那边黄了,宁候府急着给方挽离找婆家,二哥可不要放过这大好机会。”
“彼此彼此!”这样的玩笑话是他们兄弟拉近感情的桥梁,柴智岁自是不会当回事儿。若说以前他还敢想想,现在也只能过过眼瘾了。
“陈小暖成了晟王妃后,你妹夫说啥没?”不止程小六,全京城的人都对这事儿好奇着。奈何陈祖谟闭门不出,一点消息也透不出来。
还能说什么?门都进不去!柴智岁一拳头揍在程小六肩膀上。
程小六嘿嘿笑了两声,小声道,“我听说,易王和昙郡王今天都会过来,怎么样,你小子有福气不?”